小辰子呆了。
小辰子失魂落魄,脑子里都是管事太监告诉他的话,逆天行事是要遭天谴的,眼瞎只能算警告,以后还犯只会比现在更严重。
“小辰子公公,你去哪儿了,庄主找你呢!说是一会儿有贵客上门,有事吩咐你去办。”
小辰子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急匆匆走过来的男人,对方庄子上的一名杂役,五大三粗,干活一把手,以前老背着管事太监欺负他们这些小太监,等他开始到庄主身边伺候,这种情况才好了很多。
小辰子用力吸了吸鼻子,板着脸问:“庄主呢?”
对方做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语气夸张的说:“哎哟,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庄主?算了算了,反正他也不会怪罪,你快过去吧,有机会帮大伙问问什么时候发工钱,这都两天了,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对吧。哦,对了,庄主在前院花厅呢。”
小辰子一声不吭的走了。
那人等他走远,险恶的吐了一口唾沫:“不男不女的玩意儿!”他提了提松垮的裤子,一转身对上一张贴近的狼脸,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像人一样两只后腿立起来的灰十二狼放下前爪,一脸无趣的转身走了。
快被吓尿的杂役僵硬的转过头,他右边的回廊下,蒙着眼睛的赵小禾慢悠悠的走过去。
杂役满脸心虚的爬起来,自我安慰,他也没干什么,就算被撞上了有什么好怕的。
赵小禾抓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被充当导盲犬的头狼咬在嘴巴里,头狼一脸生无可恋,日常嫌弃这个两脚行走还秃毛的主人。
赵小禾念念叨叨:“发工资啊发工资,发了工资重新招人,这届员工素质普遍不行的撒。”她低声自言自语,“棉花糖和全脂奶粉。”
恰逢贵客临门,其实正好可以解了她现在没钱可用困境。
赵小禾忽然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个笑容:“人到门外了。”
司稼官万万料不到庄子外会聚集这么多的人,马车在百米之外就再难前进半尺,他只能下马,对着马车道:“秦老,人太多了,马车进不去,怕是要委屈您下来走一走了。”
“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老夫还没不中用到连路都走不动的地步!”车内传出的声音洪亮爽朗,一个身材有些发福但神矍铄的老者从车上下来,行动间颇为硬朗利落。
这位正是大齐仅剩的一位国公爷秦智秦老国公。
秦九华和秦十一娘跳下马,一前一后来到老国公身边,秦九华惊叹:“可比金仙观的道场热闹多了。”他在腰间摸了摸,摸出把大折扇,刷的打开挡在十一娘头顶,“热死啦,我们怎么进去?”
谁知道呢,人挤人,路都找不到一条,总不能硬闯吧?
司稼官也头疼。
他和老国公是出城后碰上的,老国公不认得他,但他对秦九华印象十分深刻,哪怕已经过了整整一年,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一年前发生一件事情,那件事情之后京城无人不识秦九郎。
双方目的一致,只有司稼官与赵小禾相识,老国公想见赵小禾,司稼官自然要帮忙引见。
老国公纳闷儿:“这是干什么呢?”
随同司稼官一同前来的小吏连忙解释道:“国公爷,这些百姓都是找赵道长祈福来的,不过这位赵道长见都不见,把百姓们全都关在门外。好些百姓一大早都来了,在太阳底下站了挺久的,连口水都没得喝,老弱妇孺眼看都撑不住了,可怜啊。”
司稼官听了皱眉,本来出门他没想带这个小吏过来的,对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