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用赵公子换这个衣帽间,但想必金仙儿是不会愿意的。
我正思索着如何进一步将赵公子买的衣物捐给寒不择衣之人,听见客厅里传来东西坠地的声响。
我从门缝看出去,见到是有一个男子的膝盖落地,正跪在金仙儿面前。那男子身后跟着两个人,极为面熟,仿佛是大力叔的徒子徒孙,隆门中人。
赵公子下班的时候见到了我,我特意去接了他,还给他带了一份他喜爱吃的糕点。
他十分警惕地问:“妈的,你又干了什么?”
赵公子为人太过多疑,且总是疑我。
我说:“金仙儿暂时无家可归,我让他先住我们家”
赵公子骂我:“你妈的问过老子了吗?!”
我问他:“可以吗?”
他吼我:“可以你妈!不可以!”
所以我没有问他。
赵公子冷冷地说:“让他滚。”
我解释:“他虽不肯说是何事,但总之,他的房子如今被人所占,在外独自一人恐不安全。”
赵公子冷冷地说:“给他钱住酒店。”
我没钱,赵公子如今也没钱。
赵公子冷冷地说:“关老子屁事。他一定有钱。”
然而,钱不要紧,要紧的是安全。
我说:“看在哈姆的面子上。”
赵公子冷冷地说:“正好让他把老子的狗还给老子。”
我说:“不可能的,我已经问他要过了,他说要带哈姆一起流浪街头,所以我才请他暂住我们的公寓。”
赵公子:“……”
我沉重地说:“他在威胁我们。”
赵公子:“……”
我沉重地说:“他拿哈姆威胁我们。”
赵公子吼我:“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啊?!”
金仙儿当然与我不一样,我会拿哈姆威胁赵公子,金仙儿并不会,金仙儿只会用他忧郁的双眸盯着哈姆,忧郁得我觉得自己若不邀请他到家中暂住就不是个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
大约是这么个意思。
我是一个讲究民主之人,因此特意征询了赵公子的意见,然而他拒绝了我。
这也无妨,我也只是征询而已,他拒绝与否并不影响我邀请金仙儿。
平日里,我轻易不会这样做,然而金仙儿是赵公子难得的朋友。除了金仙儿,赵公子委实很难找到能忍受他,且不和他一样讨人厌的朋友了。何况,金仙儿总帮过我们许多的事情,譬如那本重新请诗人签名的书。
我不经意提及此事,赵公子终于肯从门前离开,放金仙儿与哈姆进来。
金仙儿微笑着道:“打扰了。”
赵公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面,抖开了报纸。
金仙儿又道:“其实也只是借住两日,事情解决了,我就走。”
我怕他拘束,忙岔开话题:“究竟是什么事?那日那几人我仿佛见过,像是像是”
我看了赵公子一眼。
若是金仙儿得罪了隆门中人,寻赵公子的帮忙,那必然事半功倍。何况,我不认为金仙儿能做什么大事,必然是隆门中人小题大做,或无中生有,或欺辱金仙儿不成恼羞成怒。金仙儿虽然八面玲珑,往日里也不是没遇见过这种事。
金仙儿摆了摆手,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事,邱先生不必为我操心。倒是劳烦你为我操心,我颇为愧疚。”
我与他寒暄一阵,便请他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