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环顾四周,一片哀鸿遍野,囚车被掀翻在一旁,拉车的马匹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马尸腹部凹下去一大块,显得十分怪异,这是那个银发天人唯一出手的地方。光看这一处伤口,就能稍微预估出劫犯的实力。
正因为如此,胧的表情越发难看。良久之后,他回视线,冷声吩咐:“联系江户,再派两队增援来。”
“是!”
在同一片夜空的另一块区域中,一大堆篝火将整个军营照亮,悬挂的马提灯在风中摇晃,连带着地图上的光影也在不断晃动。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按住灯罩,待灯光重新平静下来手的主人才长舒一口气松开马灯。
结果这只手刚缩回去,帐篷的帘子就被一下拉开,一阵夜风哗地灌进来。
“吱呀吱呀”马提灯再次摇晃起来。
“假发!他们醒了!”来人的嚷嚷声和马灯的摇晃声重叠在一起。
“不是假发是桂!”先前按住灯的人下意识反驳一句,随后才猛地起身惊喜道,“他们醒了?太好了!”
他是个皮肤白皙,眉目俊秀的少年,一头长长的黑发柔顺无比,被一根粗绳扎在脑后。就是由于这头“比女人还好看的头发”(朋友语),桂才得到一个与名字谐音的“假发”外号。
假发,不对是桂,匆匆走出帐篷,来到十几米外的另一处营帐里。
一掀开这座营帐的厚重门帘,里面浑浊又夹杂着药草味的空气就涌了出来。
桂面不改色走进去,里面的随行军医冲他打了声招呼。而躺在病床上一大一小两个伤患头也不抬,比赛一样往嘴里塞饭团,另一个好友高杉正抱臂坐在一边,面色清冷。
“高杉。”桂冲紫发少年打了声招呼。
高杉晋助抬起眼:“辰马刚出去巡逻,你没碰上他?”
“没有,估计正好错开了吧。”桂挠了挠头,看向两个病号,“难得你们两伤的这重,还这么有胃口。”
“唔唔唔!”
“啊呜啊呜!”
一大一小两个伤患同时抬起头,大的那个一头乱糟糟的银发卷发,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在不打架时总是没神的半睁着。躺在另一张病床的小男孩则是一身雪白的皮肤,眼睛像晴空一样湛蓝无比。他们两人的嘴巴里全都包满了食物,说话声口齿不清,至少桂和高杉都听不懂这种“饭团语”。
“咽下去说。”高杉晋助一脸嫌弃,出身武士世家的他从小对礼仪方面要求很高,看不惯这种含着食物说话的样子实属正常。
至少被嫌弃的两个当事人压根没放在心上。
咕嘟两声,病床上两人同时咽下饭团,又同时张口:
“还有吗?”
“快拿水来阿银要被噎死了!”
后者还好,高杉掏出一个水壶扔了过去,至于前者则遭到了帐篷里所有人的瞩目,包括另一个银头发的病友。
长相超绝可爱的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看上去乖巧可人,但银时怎么也忘不了战场上他徒手拧下一个狗头人脑袋的壮举。
”喂你吃太多了吧。“
“因为受伤了啊,不多吃怎么恢复。”红发小男孩理所当然。
银时抽抽嘴角:“你刚才一个人已经吃掉了三个人三天的饭量了!”
“那是你们胃口太小了啦。”
“……”银发红眼的少年一气灌下一壶水,长吁一口气,抬头向桂建议,“喂假发我们养不起这小子,快把他扔了吧,扔到哪都好,最好直接扔进敌人堆里人道毁灭!”
“不是假发是桂!”桂摇头,“不行,神威帮了我们大忙,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恩人呢,这一点都不符合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