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的下唇,欣赏年轻的伶人狼狈而柔弱的模样,低声调笑道:“不在这里……难道回家?”
顾声骇然抬头,他被恶意玩弄过后略沾着些惊恐与仓皇的神色,和眼睑上细细的泪珠点缀在眼里,那双眼睛简直顾盼生辉引人犯罪,江承低下头舔过他的眼睫,迫他闭上眼,沉声呢喃着说:“你真漂亮……顾声,你真他娘的漂亮……”
“江少!江少!你人哪儿呢?”纷乱的脚步陡然在楼梯间响起,叶斌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抽烟去了?快来快来!沈老爷子要打桥牌,七缺一啊!”
江承的动作猛地一停,随即帮顾声整了整衣领,往上瞟了一眼。
“继良!”宋昭跟着喊一声,靠在楼梯上发出打火机点烟的声音,笑道,“得了,别把你那小戏子藏着掖着了,吃不了他!带上来大家一块玩吧。”
顾声明显一怔,往后退了半步,江承却根本不管他,拖着他就往楼上去,顾声经过宋昭时和他对视一眼,宋昭拿着烟耸了耸肩。
饭后一般人家总要来几圈麻将活动活动,沈闻昌这里不同,他是打桥牌的一把好手,京关最大的蓝星桥牌俱乐部头号玩家,饭局之后往往拉着别人陪他打。江承搂着顾声上去时顾声挣开了,跟在他后面,此刻沈闻昌也不知看见了没有,正招呼他们:“继良,明章,过来玩两圈!”
江承给人递了个眼色,便来了人引顾声到江承的位置旁边坐。他自己踱到牌桌前,盯着正洗牌的叶斌:“玩什么?又是桥牌?”
他皱眉就往回走,往顾声旁边一坐:“不玩!打这玩意脑壳疼!”
他的确是这拨军匪子弟里不热衷这些的,偶尔跟别人去赌,也就图个痛快,不喜欢过脑子。这会儿本来就不乐意,还玩这种耗脑子的,江承就等着找借口搂着顾声回家去,好好整治整治之个出门不报备的小情人。
倒是同样被点了名的宋昭就有点痛苦。
他不像江承那样有家世背景撑腰,他们家这一代能起来一半靠着江家扶植,一半就靠他自己。他今天来沈家就是想探探风向,若是江沈两家真有联姻的意向,那他也准备搭上沈家这条大船。所以如果说沈闻昌招呼江承是拉拢,那招呼他宋昭就是赏脸,宋昭百般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上。
宋昭只得笑:“来了来了!自打上回在关南和总司令见过一面,就心心念念能跟您再切磋一回……”
桥牌一局四人,多半得拖八个、分两队才能玩得起来。把这儿够资格玩牌的人统统算上,也才堪堪八个,还不算直接推说舟车劳顿头晕乏力提前告辞的三姨太。
沈闻昌略有不满,叶斌看看江承确实没有参与的意思,打圆场道:“哎,四个人也成啊!夫人们这半宿也乏了,到时反倒玩得不尽兴……”
“我来。”
一道清冷的声线倏然打断了他的话音,叶斌闻声转头,却见一直靠坐在江承身侧、甚至没有被他留意到的顾声站了起来,向他点头一笑。
叶斌愣了愣:“哦……”
顾声抬眼往牌桌前略略一望,若无其事的踱了过去。
刚走进堂屋时,他就看见了那个坐在沈闻昌椅子扶手上替他按肩的女人。
女人衣香鬓影,昂贵的珠宝首饰衬起了她的容貌,一改从前憔悴稚嫩的模样,倚在军阀男人的身侧懒洋洋地抬眼一瞥
正对上顾声的视线,突然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