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庶母,不便住在一处。”
“那倒是……得有些碎嘴婆子胡说八道。不过左右都是住在一个镇子上,倒也无所谓,三郎想你们了,随时都能回来看你们。”
“你、你还好吧?”白春笙小心翼翼地看过去,三郎的生母宁愿舍弃侧妃的尊荣也要来与三郎团聚,可鲲哥的生母,那位王妃却……白春笙想想都觉得心疼,鲲哥虽然表面毫不在乎,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吧?
“什么?”王鲲风看了他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讪笑一声,“有什么好难受的?都十几年了,再大的委屈也过去了,再说了,我还有乳母呢。”
“那不一样的……算了!你还有我呢!以后哥们疼你!”白春笙心下一酸,忍不住抱了抱猫大爷,修长的手还在他背后拍了拍,“她不要你,我要你!”
“真的?”猫大爷脸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我发誓!再说了,我在这世上也没有别的亲人啊,除了你们,我认识谁啊?”白春笙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对了,商秋芦走的时候突然跟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很奇怪,他好像不只是说给我听的。”
“什么话?”
“他说什么,接替他的人是他的人,叫做千仓,让我有事的话可以去找这个千仓。我一开始没明白,后来想想,他说的这个千仓,是不是,不仅仅是从前他在王府的属下?”
“我知道了,改日我去会会这个千仓。”王鲲风顿了顿,回答道。他想,这应该是商秋芦想要通过白春笙来转告他,接替他来监视他们的,依旧是他信得过的自己人,如此一来,许多事情,便依然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这个人,真的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
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在他还不能彻底和王府斩断关系之前,暂时与商秋芦联手,各取所需,他养寇自重,他也乐得作为被养的“寇”,避开王府的耳目做些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傍晚,三郎下午便在书铺掌柜的那边请了假,一直呆在码头,他想让母亲下船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乳娘说自己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么,母亲一定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吧?
龚侧妃自从客船进入清河县境内,便已经换了七八套衣裳了,一会儿嫌这一套太过老气,一会儿又嫌弃那一套会不会不太庄重,好不容易选好了衣裳,又开始翻箱倒柜的去找她亲手做的布老鼠。
平南王府每年给豫亲王府送的年节礼中,都会有特别指明是给她和三郎的,三郎的那一份,自从他们从别院离开之后,她便都了起来,这么多年着实积攒了许多,这次从王府出来也没办法全部带走,只挑了些贵重的东西带上,另外就是她用各色皮毛亲手做的布老鼠,听说小猫崽子都喜欢玩这个,也不知道现在三郎长大了还喜不喜欢。
“阿葵,你说三郎是喜欢这个灰色的,还是这个黑色的?”龚侧妃两只手各拿了一只布老鼠,犯了选择困难症。
“奴婢也猜不到,不过,想来,三公子若是知道这布老鼠是娘娘亲手做的,必然都喜欢的不得了。”阿葵拿了一个小提篮,将两只老鼠都装了进去。
“不要都装进去呀,小孩子玩玩具都是这样的,多了就不好玩了,得一个一个拿给他们玩,每日都得是新鲜的,先拿这个灰色的吧,这个比较像是真的老鼠。”龚侧妃将灰色布老鼠拿出来攥在手里。
“夫人,船马上就要靠岸了,您快些坐下,靠岸的时候有些颠簸呢。”
“无妨,想当年我在娘家的时候,从小便开始跟着哥哥们扎马步呢,到了十三岁才停下来。”龚侧妃坚持不肯坐在船舱里等着,仿佛站在那里,就能早些看到她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