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们好不容易拼来的容身之地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随时都能被人搅碎。
与菲尔德最初的那个协议就是他们不得不做的妥协。
而稀有的却被宇宙法则所偏爱的暗之体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从末世的厮杀中活下来的特殊能力者更加了解暗之体是一种怎样特殊又强大的存在。
被封印得只剩下原本十分之一的鸣央能轻松秒掉这个世界的双系原力者,但是在末世世界,作为同样是被世界意志选中的棋子,他们彼此之间交手胜负在五五开,唯独暗之体例外。
而且他们所有被选中的棋子都是双系能力者,只有暗之体不能与其它能力共存,同时也意味着暗之体能轻松的凌驾在他们所有人之上。
当鸣央第一次见到真田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新奇而充满复杂感的。明明拥有能凌驾一切的暗之体却偏偏因为这个世界稀薄的能量无法觉醒而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着,上课、参加社团、跑步、回家、做功课……一切都简单纯净沾染不到一丝黑暗,永远不知道在他生活的这个繁华却平静的城市还藏着它阴暗的一面,那里还生活着与他截然不同的人。
从接触他的那一刻开始,鸣央就知道自己的目的。
一点点看透对方的弱点,一步步赢得对方的信任,然后纠缠着对方与自己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直到解不开扯不断。
他一直都无比清醒的知道,在这样一个能量贫瘠的世界里,让暗之体凭借与魔龙之卵的融合而觉醒是多么的异想天开与疯狂,但是他却仿佛把真田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不放,哪怕明明知道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将一个无辜的人卷进与自己一般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他也不愿意放弃那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可能性。
所有的一切都像数据一样在大脑里无数次推算,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以为自己能无动于衷的看着真田在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中争扎,失败了就能陪着自己堕入地狱,那样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但是当这一天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来临的时候,那种夹杂着恐慌的悔恨却宛如海浪一般凶猛的拍打着将他淹没得几乎窒息。
鸣央抱膝坐在花洒下任凭热水冲刷着他光裸的背脊,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顺着脸颊滚落的水珠带着一丝微涩的咸味。
迹部默默的站在浴室门外,直到时间悄然流逝了好几个小时,才叹息一声拨通了闲院竟寺的电话:“你弟弟哭了。”
浴室门“砰”的一声打开,鸣央裹着浴袍对迹部道:“大爷……我饿了。”眼睛却一直盯着迹部的手机,迹部被他盯得无奈只好挂了电话把手机进口袋里。
看着刚刚还在叫饿眨眼间就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只剩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的鸣央,迹部无声的摇了摇头悄声退出了房间。
今年这个温暖的新年就在这样一种带着离别的氛围下悄然结束,春季的脚步迫不及待的莅临,新的季节也开始萌芽新的故事。
又见四月,樱花如烟。
同样宽敞整齐的网球场、同样棕黄色的运动套装,同样一起战斗过的同伴,一切都仿佛没有变过,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们已经不再是国中生而是高中生了。
新学年他们按照自己的约定全部进入了立海大附属高中部,但也不是没有缺憾的。
曾今一心想让立海大达成三年霸的部长幸村市应邀到欧洲参加专业的网球培训,成为了继手冢之后又一个被网球强国的职业队看好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