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见床上没人,容斐就要下床去找顾惊寒,告诉他自己不瞎了这个好消息。
但翻身之时腿却刮倒了什么东西,容斐扭头一看,是个木盒。
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奇异的不祥之感,容斐皱了皱眉,把木盒捡起来,打开。
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封信,和一束红绳绑的头发。
那头发黑白掺杂,看起来古怪极了。
容斐死死盯着那束头发,脑内电光火石间,浮起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
他僵着手指展开那封信
顾惊寒终于再没有隐瞒,说尽了所有事实,但也晚了。他早就离开了,说不准现在早已尸骨无存了。
容斐双目赤红,一字一字往下看。
信不长,交代完了那些真相,便只有最后一句,笔墨舒长,迤逦至尾,似乎饱蘸了落笔人的矛盾与留恋。
他说,这里本有一味药,服下可前尘尽忘。但我毁了,我想你记得我。
作者有话要说:不虐!真的!
顾惊寒和容斐其实都是任性的人啊qwq
ps补充一句:无论是顾还是容,他们的爱都是很纠结的,不够坦率但却自私,还大男子主义,主角也是人,狗比作者没想过塑造完美的人,所以他们有可爱之处,也有可恨之处,不喜点叉qwq
第64章业火
子夜,风雪骤狂。
昔日香火鼎盛的奉阳观门户紧闭,灯火昏暗,最后一名老道士提着包袱,被道童搀扶着,迈出了奉阳观的大门。
走出几步,道童留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失落道:“师父,观里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都把咱们往别处送?我看观主都没拾东西,他是不是不走了……”
老道伸出枯瘦粗糙的手指,颤巍巍拢了拢身上的蓑衣。
凛冽寒风自林间横冲直撞而来,撞散了老道低低的叹息:“没什么事……只是终于有人不想跪着活了。”
“啊?师父,您说什……唔!呸呸!呸……”道童被灌了满嘴的冰渣子,封住了往下的话。
“没什么,快走吧,再不赶紧下山,雪就下大了。”
“哎,好。”
风雪掩身,一老一小踽踽而行,慢慢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
奉阳观正殿外,宽敞广阔的空地上,几道人影盘膝而坐,围成一圈,中央放着一座巴掌大的小鼎,小鼎旁站着一名素白道袍的青年。
青年一头白发,眉目冰冷,衣摆袍袖在狂风急雪中猎猎飞扬。
他闭着眼,似乎在分辨着什么。
片刻后,他眉心微微一皱,瞬间抬手,一枚符从他手中飞射而出,化作一道灼灼烈红的火箭,破开风雪,没入了奉阳观的一个方位。
随着这一动作,地面蓦地一震,整个奉阳观似乎都摇晃了起来。
无数细小的金芒从奉阳观的一景一物上飞出,如被吸引,慢慢汇聚到几人中央的小鼎上,最后凝成一个金色的小鼎虚影。
顾惊寒凝视着脚边这座小鼎虚影,戴着葬珠的手向下一拍,直接将那金色虚影打进了小鼎体内。小鼎瞬间涨大,顾惊寒退开几步,便见小鼎已变成九尺高的大鼎。
鼎上刻纹模糊,却隐有金线游走,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这些金线似有银角五爪,依稀是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