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宝眼睑开开合合:“……阿娘。阿爹。兄嫂。”
纪夫人红肿着眼睛应:“哎,阿宝乖,娘在这。”
林遵文也是鼻子不酸,阮夫人又是哭又是笑,合掌拜了拜:“诸天神佛保佑,逢凶化吉!”旁边谢奕也是高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说着想起,忙跑出屋外拽住谢玄:“快,快去告诉你三叔,阿宝醒了!”
刚换过干净衣裳的谢玄脚步一错,转身便冲进屋外雨帘,打马疾奔而去。
天台寺大雄宝殿殿外大雨滂沱,殿内主持领着寺内和尚低声念着空灵而飘渺的经文,谢安捻香跪坐于佛祖前,整个大殿肃严而庄重,只到谢玄自雨帘中冲入。
“三叔!阿宝醒了!”
谢安眉眼颤动,一滴泪自眼尾滑落,叩首:“谢佛祖垂怜。”
天台寺主持慈眉善目道:“有情人终成眷属。阿弥陀佛。”
“多谢大师。”谢安跟跄起身,在谢玄的搀扶下向众大师揖手见礼:“多谢众位师父。”
众和尚回了句‘阿弥陀佛’便自行陆续退去,其中一个大和尚快步去自己惮房取来药粉,谦和道:“自家磨的药粉,聊胜于无。”
谢玄接过药粉自是万分感谢,用药粉粗步帮谢安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由健仆抬起担架快步向山下而去。上到马车,刚才的滂沱大雨即是停了,谢安被搀扶上到马车,老大夫早已候在里面,医药箱摆开不由分说剪开谢安裤腿,血肉模糊的伤口合着布料看着就让人心头发毛,好在粗略上过药粉,伤口的浮肿有所改善。
“大夫怎么样?”谢玄提心吊胆问。
老大夫先是摇头后是点头,谢玄心头悬着急的不行,老大夫却是瞪他:“你急什么,没见正主都没急么?”谢玄一噎,老大夫嫌他烦,没好气回道:“成了成了,有老夫在,瘸不了他!”
任由药童处理伤口的谢安颔了颔首:“有烦大夫了。”
“自小学了医就是个劳碌命,老夫也认了。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头,腿伤能好但更重要是养,养的不好,你这腿伤要复发老夫可是不认的。”
“这是自然。大夫尽力施为便是。”
谢玄松了口气,转而又见自家三叔额头血肉模糊的伤口,又提起心:“额头的伤口呢?”三步一拜,额头早被磕出了血洞,这样的伤口若留了疤怕不是把整张脸都给毁了。
世人爱美,男子更甚,老大夫是服气的:“放心,毁了谢安石这双腿也不能毁了谢安石这张脸,老夫‘神医圣手’的招牌砸不了!”
这下谢玄才算真的放心了。
老大夫这边尽力施求谢安,林阿宝那厢云道子切过脉,冲一干眼巴巴看着他的人颔首道:“已经无碍了。回去静养,忌大喜大悲,勿动怒,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同事了。”
纪夫人是被吓怕了,一边拽着林阿宝手,一边小心翼翼问:“病……可还会复?”
云道子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沉吟声还是道:“应该不会。”
闻言,纪夫人是又哭又笑,六岁时林阿宝的失魂症自动痊愈,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