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坐在沙发上相携而笑,方自在站在后面拥着两个人,笑得极为开心。
方自在目光大定,举着牛皮纸袋在空气中晃了晃,嘴角微微翘起。
你们看,这次我没有做错。
七点一刻,门铃忽然响起。
霍启正打算做晚饭的,手里还拿着两块土豆就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方自在,围着一条很厚的羊毛围巾,黑色衬得他皮肤愈加白,眉眼间还夹带着风雪的气息。
灶上的汤开了,霍启转身跑过去关掉。
隔间传来他的声音,惯常的冷淡,“你先换拖鞋,我做饭。”
方自在拍拍脸颊,觉得自己表情不够好,躲在玄关处一边换鞋子一边努力扯着嘴角笑笑。
房子是霍启租来的,不过三十坪的样子,很小,但是很有生活气息。
方自在换好鞋子,在客厅转了两圈。
沙发也很小,刚刚好够两个人的位置,上面摆了两个枕头。
茶几是透明色的,上面放了很多资料和杂志,不乱,被霍启叠的很整齐。
中间垫了一块小地毯,毛茸茸的,踩上去感觉很舒适。
电视柜上放了几个盆栽,全是仙人掌,只是造型各异,看起来讨巧又可爱。
方自在坐在沙发上,将客厅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却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这比方家要好吧,他想。
他也很想住在这里。
霍启做饭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菜就已经上桌了,朝着坐在沙发上的方自在喊了一声,“过来吃饭。”
方自在跑过来,脸上挂着笑。
霍启却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想想到底还是没提。
三菜一汤,都是很简单的菜式。
比起符阿姨的花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但方自在却吃得很满足,这是他第一次吃到霍启做的饭。
方自在一边吃饭一边跟霍启叨叨着,全都是些不着边的事情,但他又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一时间唾沫横飞。
霍启偶尔会回他两三句,方自在讲得更嗨了,仿佛要把下辈子的话都讲完一般。
但一顿饭时间再长,也不过一个小时。
方自在提出要帮霍启洗碗,遭到了无情的拒绝,只能眼巴巴的坐在窝在沙发里,看着霍启在厨房里忙碌。
厨房是开放式的,洗水池正对着客厅方向,从方自在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见霍启低头洗碗的那一幕。
方自在喜欢霍启,从来不是因为他极出挑的五官。
但出众的皮相,很容易让人沉沦。
他见过霍启生气的模样、冷淡的模样、情欲的模样,却极少见到这样的霍启。
顶上橙黄色的暖光倾泄而下,包裹着霍启动作的身躯,眼睫遮挡住目光,自然下垂,神情冷静又从容,手里拿的不是手术刀,而是一块洗完海绵,在洗手池前洗洗刷刷。
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一个普普通通的他。
方自在心血来潮,抓起在水果篮里橙子就削了起来,不过少爷毕竟是少爷,他削到一半,不负众望的割了手。
霍启刚好洗完碗来到客厅。
方自在可怜兮兮地把手指举起来,“你看,流血了。”
霍医生很冷静的拿出医药箱给方自在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