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麦考利拍卖行的藏品目录。”
“有什么用?”
“不要总是提问,动动脑子。前两天马克米伦大厦发生爆破案,结果只是一场虚惊,四十七层冒了点烟,风一吹就散了。不过呢,这个案子可没那么简单,当时麦考利拍卖行正在办一个拍卖会,有几件藏品弄丢了。”
“麦考利拍卖行,我有印象。”希尔德说,“是不是大老板就是那个皮尔逊墨菲。天哪,又和他扯在一起,这个案子和他弟弟的死有关系吗?”
“没关系才有鬼。”瑞普利说,“我听到的消息是这样,有人要杀他,这显而易见吧,杀了弟弟轮到哥哥,兄弟俩一个也逃不了。结果呢,杀手失手了。”
“还有这种事?”
“对,谁知道是从哪找来的三流杀手,反正没能杀得了那个诈骗大王,不过到底是引起了一些骚乱,混乱中麦考利拍卖行的一些拍卖品被顺手牵羊带走了。”
“你从哪得来的消息?”希尔德不禁对他的搭档刮目相看。
“我有我的方法。”瑞普利颇为得意地说,“现在我们得着手查查这些藏品的去向。”
“我明白,查出了藏品的下落,也许就能顺藤摸瓜,查到是谁想对付皮尔逊墨菲,说不定能找到雇凶杀人的真凶。”
“你应该去当个小说家。”瑞普利说,“不要抱这么大的希望,我看顺手牵羊的多半是他的哪个手下,或是拍卖行的工作人员。马克米伦大厦的最高三层只让有身份的人出入,那些有钱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越是有钱越会有意想不到的怪癖。我们遇到过的,百万富翁小偷,口袋里的钱能买下整个超市,却喜欢从货架上偷拿饮料。”
“你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瑞普利终于同意了他的看法,“看看你,还是做得来的嘛!你想到一个新的可能,如果那个幕后真凶不是为了要皮尔逊墨菲的小命,说不定动机就在这本藏品目录里哪。”
他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桌上的书,对希尔德说:“好好看吧。希尔德,你什么时候能办个大案子给我看看?”
希尔德心想,你也没有办过什么大案子啊。
“报纸上说皮尔逊墨菲是个慈善家。”
“有钱人都是慈善家,只要有这个名头,来路不正的钱也就说得过去了。慈善还真是个好词啊。”瑞普利说。
“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再说慈善本来就是好词。”
瑞普利愤世嫉俗地耸耸肩走开了,现在围绕着皮尔逊墨菲的案子都由他俩负责。这位拍卖行大佬、慈善专版的常客可不会像电视新闻里和报纸照片上那样对警方露出友善的微笑。他是个骗子,是个还没被抓住把柄的准嫌犯,是个左手进右手出的洗钱高手,可他也纳了税,他肯定觉得自己理所应当可以指挥警方为自己办事。
这种案子真讨厌。瑞普利说,他宁愿去查超市劫案,查街头诈骗,再琐碎的案子也比看皮尔逊墨菲的脸色强,那混蛋额头上写着“警察无能”的字样,说话像发球机的气泵一样砰砰砰不讲情面。
瑞普利走后,希尔德开始翻看那本厚厚的藏品目录。
照片印刷得太漂亮了,每一张都像是立体的,让人过目难忘。
希尔德看了一会儿,不禁入迷了,麦考利拍卖行把每件藏品的历史背景都介绍得淋漓尽致,一件藏品一个故事,有时要翻上好几页才能读完。希尔德的心思随着那些照片和故事四处漫游,在旁人看来倒是努力工作的样子。
希尔德伸手去拿杯子,这才想起咖啡早喝完了,他恋恋不舍地离开桌子,离开那些迷人的照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