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越狱,但失败了。”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这是我最痛恨的事?”
“没有。”
“那麽我现在告诉你。”监狱长说,“我管理这座监狱,就像所有醉心於管理的人那样,我痛恨有人违反规定,也许我看起来并不在乎你们每天暗中搞鬼,小错不断大错不犯,但绝不允许越狱,所以不要触犯禁忌。”
“是,先生。”
“然後呢?”监狱长忽然换了种语气,兴致盎然地问,“你为什麽没有逃出去?”
艾伦回答:“这只是我的心血来潮,一时冲动,我没有长久计划。”
“这是你脱罪的诡计,还是你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和目的?”
“没有诡计,也没有秘密。”
“文森特警卫长为此教训了你一顿,你认为值得吗?”
“以後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种事发生过一次,难会有第二次。”监狱长的语调听起来并不如他说话的内容那麽气愤,“你不再享有工作的特权,我也不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
“我在你这里的受信只有一次机会。”
“不止一次,每一次见面我都在给你机会。”监狱长轻声说,“一点,三点,七点,黑桃皇後。”
艾伦并不在乎这样的机会,他只想尽快结束对话离开。他感到维克.弗吉尔的外壳在慢慢开裂,像一层薄薄的蛋壳,而内里的白鹰蓄势待发展翅欲飞。他觉得目标已经很近了。
监狱长仍然那样看著他,不动声色的家夥,有时盛气凌人,有时狡黠诡诈。监狱长的心思连艾伦都捉摸不透,他看似严厉公正,又玩世不恭,把监狱当做私人游乐场,对囚犯和狱警的犯规行为视若无睹。也许他仅仅只是想过过统治者的瘾。
从监狱长办公室出来,艾伦心血来潮再次去了图书馆。这里很安静,适合静静思考也适合逃避现实。如果不是犯人身上穿著囚服,图书馆里的气氛更像学校。艾伦没有心情阅读,他到图书馆的目的只是想从高处再看一下什曼监狱的建筑风格和结构。这里是囚犯能到达的最高处,但还不及岗哨的一半,能看到的只是监狱建造者愿意让他们看的部分。
他在窗边待了一会儿,想起第一次遇见文森特.克劳蒙德警卫长的情景。对艾伦而言,警卫长和监狱长一样扑朔迷离,似乎这个监狱中的每个人都有疑点。他转身离开时,目光落在身後的书架上,那本曾被他拿在手中做掩饰的诗集仍在原处,看来近期没有人整理过书架,也没有人对这本书产生兴趣。艾伦打量了一下书脊,看到了作者的名字──艾伦.a.米恩。他恍然大悟,继而哑然失笑,令他困惑的问题原来有一个如此简单的答案。文森特只是在念作者的名字,他却误以为那是约定的暗号,当然,想出这种无聊暗示游戏的人更应该承担责任。艾伦决定把这次失误全推在露比身上。他把书放回原位,再次看了一眼窗外,如果目光可以透视,他看见的不是墙和屋顶,而是一条条走廊,一道道门,每一个监控器的位置和每一层天花板隔出的维修通道。这些四通八达的设施像血管,以最合理的方式分布於监狱的各处。艾伦将走过的每个地方都熟记在心,现在到了派用场的时候。他回到操场,安分守己地在一个固定地方等待。狄恩经过时,艾伦拦住他。
“别作声,帮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