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姝的手继续划动着,云梵看得分明,她又写了一个“明”字。在她正准备写第三个字的时候,从里间冲出来几个护士,合力把云静姝推走了。
小心,楚明……镜?
还是有谁的名字里也带有这两个字?
云梵心底那股子冰冷还未褪去,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只感觉自己的手指愈发冰凉,心脏不受控制地往下坠,似乎压着一块巨石般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感觉十分难受。
如坠冰窟。
为什么会这样?
这种压抑着悲伤的错觉,这种仿佛被信任之人背叛遗弃的难过与打击,也是因为在梦中所以与现实有出入么?
这真的……只是个预警的梦么?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会感觉那么那么绝望,连天空的颜色一瞬间都变成了黑灰。
对于从前的他来说,楚明镜,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应该……相信他么?
第二天,云梵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无比怨念地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
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半夜害他失眠到凌晨的人楚明镜。
罪加一等。
云梵默默给他记上了一笔,之后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跟着楚明镜一起参观实验室。只有这个提议他真的没办法拒绝qaq毕竟他要探索一下这个实验室,有楚明镜带他认一认地方有利于完成他的目标,至少可以排除很多地方,为他节省很多时间。
有了大boss级通行证,果然一路畅通无阻,并没有什么不长眼的敢拦他们。一个个平时眼高于顶前世见了云梵不是拿鼻孔对着他就是用看小白鼠般狂热眼神盯着他的各位研究员大佬们看到他们一路走来,无一不乖巧的站定行礼,然后恭恭敬敬地喊一声:“镜博士。”
好吧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视云梵,虽然云梵也不在意他们的无视。
他原本以为楚明镜最多只会带他随便转转,毕竟以他试验品的身份来讲能在实验基地的一角自由活动就不错了,完全没必要了解的多么清楚。云梵没想到他会很有耐心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带着他参观讲解,完全没有要瞒着他什么的意思。
楚明镜讲话间隙回头看到云梵有些复杂的眼神,目光闪了闪,唇畔忽而掠起一丝笑意。他凑近云梵,潮湿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云梵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对你,不会有所保留,我的一切都属于你只除了一个秘密以外。这样,够清楚了么?”
云梵面露嫌弃的伸手推开了楚明镜的脸。
他的这番话,也让云梵终于确定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楚明镜对他的态度很有问题。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排斥这份特殊。
……
当天晚上云梵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一扇紧闭的小门前,并且拿一根铁丝三下五除二地捅坏了锁芯准备推门进去。他一直觉得楚明镜说的那个“唯一不能让他知道的秘密”也就是关于这个实验室的秘密,说不定他不知道利用这个实验室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非法器官移植啊人体实验什么的,而这些不见光的东西最适合在地下室里进行了。
所以他在考察了一天之后锁定了这个门,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这里是往地下室去的。
果然,门里面是黑洞洞的楼梯,一直向下延伸。云梵打开从他房间无意中发现的手电筒,顺着台阶缓缓走了下去。不知走了多久,两边渐渐亮起了微弱的光,那光越来越明亮,几乎要盖过了手电筒的光芒。
楼梯早已见底,前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云梵关了手电向前走去,不知过了多久才又看到了一扇门,一扇和他刚才进来这里时的那扇小门很像的门。
云梵试探地用手一推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