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可是又很害怕。
“你还敢跟我顶嘴!”女老师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随后将手臂一挥,一鞭子就这么落了下来,直直打在那个小男孩的身上。
啪地一声,十分清脆,那个小男孩就这样挨了下来。林立夏不知道那个小男孩到底有多痛,他只知道那个男孩只是偏过了头,一声不吭。
可他却觉得很痛,看着这些学生挨打却躲在一边不管,而是举起相机偷拍的他,总觉得那一鞭子就好像是打在他的身上一样。
那些拿起相机拍下暴虐的场景的人,心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呢?那些按下相机快门,将那些濒死之人,将那些受尽虐待之人变成一张张照片的人,他们在获得各项摄影大奖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觉得那些奖状奖杯有些烫手呢?
他不知道,他只觉得此时此刻手中的相机变得沉重无比,好像一块巨石,压得他抬不起手。可他又不得不录下来,因为群众需要的是真相,而不是轻轻松松打下来的几行字。
那个男孩被打了一鞭子之后旁边有人走了过来,似乎是想劝女老师住手,可是女老师又怎么会听他地话呢?反而是打得更起劲了。其他的人一看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敢走上前来劝了,都是躲到了一边。
每一鞭子落下,他的手就抖一下,他快受不了了,他总觉得蹲在这个地方看着那些孩子挨打却无动于衷的他和那些施暴者没有什么两样。
再等一会儿吧,等一会儿,她就从这里出去,阻止那个女老师。
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了那个女老师身后,并且很显然,那个女老师并没有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人。
林立夏记得,这是那个与穆晴晴一起回家的何景。
他看见何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个女老师身后,随后,抄起了旁边的一张椅子,朝着那个女老师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林立夏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老师连哼都哼一声就倒了下来,之前还围在她身边的同学则是围到了她身边,女老师被一群同学团团围住,一时之间林立夏也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林立夏听见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他刚想转过身,看看发生了什么,便感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随后便眼前一黑。
时隔三周,林立夏同志再一次脑袋被撞,瘫倒在了地上。
林立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那间教室里。不同的是,他的后脑勺很痛,猜得不错的话估计是被打得出血了,脑震荡估计是没有的,因为他也没觉得头痛。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果不其然,双手被人反绑到了身后,双脚也被绑住了,而绑住他的并不是绳子,而是胶带。土黄色不透明的那种封箱胶带,缠了很多圈,估计就算是拆开也要拆好久,更别提让他直接崩开了。
而之前挂在脖子上的单反相机此刻也不见了踪影,林立夏此时只希望那个单反不要出事,且不说那个相机是秦空青的,值不少钱,那个相机里还有他偷偷拍来的照片呢。
“啊!”林立夏听见一声叫声,他抬起头,看向前方。那里站着一个女孩,个子不高,梳着双马尾是穆晴晴。
“穆晴晴,”还有个认识的人在,他突然感到有些欣慰。他竟是一时之间忘记了穆晴晴说不出话,开口就是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穆晴晴就用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林立夏,也不比划什么,只是走到他的身旁,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当她摸到林立夏的后脑勺的时候,不出意料地,她摸到了一手鲜血,穆晴晴盯着手上的血迹,又看了看林立夏,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林立夏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穆晴晴一哭,他连自己后脑勺上的伤口都感觉不到了,反而是来一个劲儿地安慰穆晴晴:“别哭别哭,我不痛的,你哭了我更难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