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袋旁边,“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可是它又冒不出来。医生,我,我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失忆了吗?”
范医生皱了皱眉,又看了陕西大叔一眼,那个陕西大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都怪额,把那个花盆儿搁阳台外头,结果啪叽一下掉了下去,正好砸你脑袋上。”
果然是被钝器砸中了。林立夏想。
“我们这边对你的初步诊断是轻微脑震荡,现在看来,恐怕伴有短暂的失忆症状,”范医生说道,又看向陕西大叔,“你最好给他提供一些暗示,看看他是否能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诶,好的。”
“那个,医生啊。”林立夏开口道,“我还要住院住多久啊?”
“你现在状态不算太差,再住个一周左右就可以了,而且,回到原来的家应该也比较有利于你恢复记忆。”
“好的,谢谢医生。”
“嗯,那我先走了。”范医生对着他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及时叫我。”
“医生再见!”
范医生走后,陕西大叔就坐到了之前范医生坐的椅子上,开始跟他掰手指头:“小简那,额跟你说,你滴名字叫……”
“大叔,”林立夏揉了揉眼睛,“我现在有点困,想睡一会儿,有事下次说好吗?”
“这个,这个,也成,咱不急,那额现在回去咧,晚上叫额媳妇儿炖鸡汤来给你哈。”
“谢谢大叔。”
病房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林立夏松了口气,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范医生是脑外科的,脑外科在隔壁楼层的五楼,而他现在大概是在住院部,两间楼是相互挨着的,算算时间,范医生也差不多到了他的办公室了,而那个陕西大叔也应该出了医院门了。
林立夏抬起头看向架子上的那袋盐水,他下了床,在盐水袋下边摸索了一阵,找到一个开口,掰了开来。这样至少不用拔针头了,待会回来也可以重新把盐水挂上,不会被人发现。
随后林立夏将软管绕了几圈,藏到袖子里,将点滴调到最慢的刻度挡。只要来去的时间够快,就不会出现回血之类的问题。
林立夏有时候非常幸运,比方现在,他从自己病房的楼层到住院部一楼,电梯根本不用等就来了,从门诊部一楼到他以前所在的外科三楼,也是不用等电梯就来了。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林立夏迈开大步子朝着自己工作了六年的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外科,306室。
不知为何,林立夏隐隐有些紧张,以至于他的手抚上门把的时候,手心都是汗水。
打开门,只看见里面坐着两位医生,一位医生他认识,与他以前是同用一个办公室的,另一位不认识,占了他的位子。
两位医生听到动静,齐齐看了过来,那个从前和他同用一个办公室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林立夏清了清嗓子,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提问,“请问,林立夏医生在吗?”
另一位医生显然是不认识他,说道:“你走错了吧?”
而与他同用一个办公室的则是回道:“先生,你来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