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密仪器对环境要求非常高,大小也不合适放在家里,裴楚只能把整个相对封闭的ar室空出来,花了不少的时间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室。
巫赫吃了早饭之后接受了疏导,在效果最佳的时间段里服用了抑制神经元活性的药物。这种药物他太熟悉了,白绿色的小胶囊,咬碎的话会有一股又苦又涩的味道,曾经像主食一样伴随了他好几年。他咽下那些药片的时候裴楚就在旁边看着,从头到尾都皱着眉,他便冲他笑笑,看了一眼药盒上的标签,道:“这药的市场价又涨了。”
上次集会的时候,政府将一批观象师圈内比较常见的药物控制权以风险控制的理由抢了过去,的确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药价的上涨,但那群不同常人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捷径,甚至发展起了一个成熟的药物黑市,市面上流通的药反而无人问津了。
“这种药副作用太大了,政府把流通量控制起来倒是一件好事。”裴楚道,“你就这两天吃一下,反正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
巫赫点点头,把药放回了原处,裴楚发现他的手在轻微地发抖。
他伸手把他圈进怀里面,伸手小心地摸了摸刚穿了耳洞的耳垂,凑近了用嘴唇轻碰了一下,那个小肉球依然带着热度:“还疼么?”
不知道是因为裴楚的声音太轻,还是巫赫的注意力太过于不集中,他足足迟钝了三四秒,才露出一个笑:“不疼。”
裴楚望着那张有些心不在焉地笑脸:“你听到了什么?”
巫赫愣了愣,神色之间一闪而过痛苦,含糊道:“一些幻听……以前也经常听到。”
裴楚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短暂的僵持之后后者软化下来,挪开了视线,描述得有些断断续续;“很多声音……我的一些记忆夹杂在里面。她一直在说话,有时候在大骂,或者诅咒,或者疯疯癫癫地笑,有时候很平静地讲些东西,还有……”
“平静地讲什么?”
巫赫迅速扫了裴楚一眼。裴楚温和地顺着他柔软的发丝,控制着他的痛苦情绪回落,却不允许他躲开。
“讲什么?”
“……一些她昨天在餐厅里跟我讲的话,”巫赫握着裴楚的手在无意识间开始用力,抓得他生疼,“她很后悔把我生下来。”
巫赫的话头停在这里,裴楚安静地等待着。
“我是她乱/伦的罪证,是她愚蠢地被家族当成工具欺骗了几十年的罪证,我见证了她被亲生父母抛弃的痛苦和屈辱,她恨我,恨他们,又深爱着我和他们,她放不下的,所以她说,老爷子死了,我爸死了,我哥死了,该轮到我和她了。”
裴楚按着他发抖的背脊:“嘘……那些都是幻听。”
沸腾的情绪在裴楚的分担和引导之下慢慢沉淀,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巫赫有些发愣地坐在沙发上,很疲惫的模样。裴楚陪着他坐了一会,等到他的反应越来越迟钝的时候,把他带进了临时的检查室里面。
数据析出花了很长的时间,药效之下巫赫看上去很平静地做完了所有的测试。因为缺少大部分设备,只能由裴楚坐在检查室外面,神高度集中地过着输出的每一个数据,一直算到脑部开始有些发热,才析出了最后的结果。
巫赫的情况还没到非常严重的情况,他最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念力的无意识流出率为零,目前只处于超脑症复发的初期,如果让他24小时呆在自己身边,花上一周时间就能把那个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