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板上,把屏幕摔了个粉碎。
走了也好,再这样下去,两个人说不定就真的被绑在一起了。
裴楚把自己蜷成了一个球,脸埋在自己的腿间,强迫自己不去想巫赫冰凉舒适的体温、巫赫做得如同标本一样的好菜、巫赫甜美又充沛的念力……
念力又开始不安分的往外涌,裴楚伸手去摸桌上的药,却不小心扫到了上面的杯子,想伸手去接,整个人连同杯子一起栽在了地上,碎片撒了一地,把他的手掌割得全是血。
血腥味和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裴楚手发抖地拆开了药物的包装,就这么把药片干咽了下去,然后爬起来,胡乱地用纸巾堵住了伤口,靠在桌沿上,艰难地思考了很久,拿着那个座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嘟了很久,在快要被挂断之前被人接了起来。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喂”了一声,身边还有着暧昧的喘息声:“您哪位?”
“是我,”裴楚一开口,声音里的沙哑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重新清了清嗓子,道:“林黎,是我。”
几秒钟的沉默,林黎那股懒洋洋的劲儿一扫而光,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我操,裴楚?你别吓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现在不太方便出门,你能不能……”
裴楚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人拿钥匙开了门,打开了客厅的灯。他的话就断在了这里,举着话筒,愣愣地看着提着购物袋走进来的男人,后者也正看着他,像下班回家一样再自然不过地把门关上,笑了笑问他:“醒了?”
裴楚还来不及体味自己心里不受控制地涌出来的渴求和喜悦,那边的林黎马上敏感地问:“谁?”
他艰难地把自己的视线挪开了,低声道:“没事,你继续吧。”
“喂,喂!裴楚……”
裴楚把电话给挂了。
巫赫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先是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就注意到了他鲜血淋漓的手掌,皱眉握住了他的手腕:“怎么回事?”
裴楚紧紧地盯着巫赫的眼睛,把自己的手掌握了起来,不想让他看见。他有很多话想说,第一反应是想赶他回去,又想问他去哪儿了,更想跟他说自己现在很饿很想把你拆了吃掉,但是话到嘴边就变了:“……我的安保系统呢。”
巫赫没有理他,去卧室不知道从哪翻出了医药箱,不依不饶地让裴楚摊开了自己的手掌。伤口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有一些小的碎片已经陷进了肉里,乍一看血肉模糊的样子非常有冲击力。
裴楚感觉到了巫赫的内疚,他的情绪却在因为巫赫的接近而重新稳定了起来,念力也重新开始可控,一直在加速的心跳也缓慢地回到了正确的频率。他吸了一口气,因为这个事实有些无力地坐回了沙发里。
“抱歉……”巫赫轻声说,拿镊子小心地开始挑里面的碎片。
“没有什么好道歉的,”裴楚心情复杂地说,“你……”
裴楚知道自己应该说你该回去了,但是他的大脑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这种折磨人的矛盾让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几乎是自暴自弃地说:“你不该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的。”
巫赫摇了摇头,声音里面带着几分温柔:“已经晚了,老师。”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仔细地挑出了所有的小碎片,上了药,拿纱布一圈一圈地包扎好,抬起头,正对上裴楚深得有些可怕的瞳孔。
裴楚迅速挪开了自己的目光,起身就往客厅的另一头走。巫赫很快就追了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臂,尝试着安抚他的情绪:“不用压抑自己,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裴楚耳尖都红了,想要甩开巫赫的手,后者却把他整个人都拉进的怀里,几乎没有给他什么反应的机会,额头贴上了他的额头:“你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