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巫赫的人出挑的五官,看起来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有些阴郁的眼睛透过屏幕看着裴楚。
裴楚在心里冷笑一声。巫家的独子,多么熟悉的剧情。
两人简短的交接了东西,桌子上的酒还没有动一口,王先生离开了酒吧。
第二天裴楚没课,慢悠悠地吃过午饭,自己开车去了巫家。巫家的主宅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在一个别墅区里单独划出了一大块地方,靠着湖,湖附近造了个网球场,周围全是心修建过的草地,这个时节开满了花,绕着白色调的欧式主宅像童话里的城堡。
有人来给裴楚引路,偌大的地方,人气却很淡薄,两个管家模样的人把裴楚带到了二楼最南面的房间,裴楚环视了一圈,问:“家主和夫人都不在吗?”
管家说:“夫人在三楼。”
裴楚挑了一下眉,没有再说什么。房间被打开,管家很快就退到了门口以外一步之遥的地方,像是在忌讳着什么,转头看着裴楚。裴楚走了进去。
阳光正好,被花海和湖水环绕的别墅里面,竟然有这么昏暗压抑的房间。没有适应黑暗的裴楚微微眯起眼睛,缓慢地把视线挪过厚重的黑色窗帘、冰冷的深色大理石书桌、摆满了书的三米高书柜、巨大的花瓶里已经开始枯萎的鲜花,角落里难以察觉的摄像头……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宽敞的大床,有人正躺在被子下面
裴楚看清楚了,那人不是躺在被子里,而是被禁锢在了这张大床上。床的四角都固定着皮带,那皮带一直延伸到了被子里。他的右手露在被子外面,苍白的手背上扎满了针孔,硬化的血管突兀的泛着青,连着针孔和床头的点滴。被皮带绑住的手腕处有很明显的淤青,看得出曾经发生过剧烈的挣扎和反抗。
他往前走了几步,躺在床上的人头上被带上了类似于头盔的仪器,只露出了形状完美的鼻尖和嘴唇。这个仪器应该带有电波屏蔽功能,巫赫对于裴楚的靠近毫无察觉,连呼吸都是轻轻的,乍一看像个没有生命的假人。
裴楚愣了好几秒。
管家在门外说:“您可以先试着跟少爷交流一下。”
裴楚心中慢慢升起了一股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无名火,这样的情绪波动似乎透过仪器影响到了床上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脸部肌肉一下就绷紧了起来。裴楚走到门外,跟管家说:“我需要一个密闭的环境。具体的情况我想你们家夫人可以通过监控看到。”
管家面面相觑,裴楚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皮带是专业的束缚用皮带,绑得非常的结实,一时间竟然没法顺利解开。裴楚直接把被子掀开,里面的巫赫什么都没有穿,在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乎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却被皮带拉住无法顺利完成动作。裴楚地目光滑过这具修长的身体,以及上面新新旧旧地狰狞的伤口,伸手轻轻地按在他的肩膀上,道:“别动。”
这两个字带上了强烈的命令和暗示,巫赫却激烈地反抗了起来,挣扎着想要摆脱皮带的束缚,甚至蹭掉了右手上的针管,手背上很快就汇聚了一小滩血迹。隔着仪器,裴楚能够感觉到巫赫乱七八糟的强大的念力,带着鲜明的警惕和攻击性。
裴楚有些不悦地皱起眉,手上用力,凝视着巫赫的脸,浅色的瞳孔轻轻一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重了起来,一股更加强大而温和的念力沉沉地压在了巫赫的身上。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让你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