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生踟蹰,绣红又道:“公子莫向任何人透露奴婢藏身于此,否则奴婢真的别无他处可去。”
安易生道:“这个自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道:“这马府看着不错,若是日后我和表哥在此定居,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绣红又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看了安易生一会,看的安易生一股莫名的心虚歉疚。
安易生等着绣红说话,然而绣红什么也没说,只是抛下一句:“把灯灭了,照着我难受。”就又躺了下去。
灭了灯,又是一片黑暗,安易生追玉洁追了一晚上,也乏了,靠在墙上睡去,再次醒来也不知是何时。
不知道绣红怎么样,安易生没有点灯,悄悄的摸着墙壁,找到了往上的路,推开挡板,走了上去,已是黑夜。
院里的草被人踏平,那棵树上的铃铛早已锈蚀,风吹也不会响,破罐子的碎片还散在地上,南安王的头却被人拿走。
南安王府进不去了,安易生本想去和卜清河说一声,不过料想他不会介意自己的失踪,毕竟,现在离开会也好,得刺激那卜清娴。
安易生在外面晃了两日,还去了一趟客栈,拿了匕首和鞭子,给采花贼留了个信,若是卜清河来找,就说在乌镇的长坡可以找到自己。
安易生拾东西,独自去找岳玲珑,红树林的玲珑局是她的老巢,虽被水淹了,可料想她还会去一趟,总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乌镇到处都是被水淹的痕迹,那几年水患,镇上人颗粒无,都纷纷搬离。现在这里空无一人,屋舍颓败,连原本宽阔的马路上都长满了荒草,墙上都是被水淹过后长满青苔后的痕迹。
虽都没来得及好好看这座小镇,但怎么来说也算是半个家乡,安易生的脚步沉重而复杂,心底更是心慌意乱,所谓近乡情怯,大致如此吧。
长坡再往上就没了路,原本的红树林谷变成了一个大湖,湖面有些破船。原本复杂的地底让这里船只难行,行不了多远,往里走偶尔能见的先民遗迹,怪蛙巨鱼却也消失不见。
再厉害的生物又如何,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一次巨变便是毁灭般的打击。
水是逆流的,逆水行舟本就力,安易生行了一会便顺着水退了回来,躺在船上随水漂摇。
“喂!船家.....”
老远的有个姑娘喊道,声音爽朗娇嫩,待那人走近走近一看,不是别人,真是岳玲珑。
岳玲珑浑身素稿,像个刚死了男人的孀妇,拿了个粗布袋子。
岳玲珑看到安易生后也没有多大的欣喜,反而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想回去吗?”一边说着一边掀开布袋子,打开里面的木盒子,用手拈起里面的灰,洒向了这湖面。
不用说也知道那是花刺哈的骨灰,如今她大仇已报,来此祭奠花刺哈。
安易生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事想问玲珑姐姐。”
岳玲珑道:“几日不见,倒学的油嘴滑舌,什么姐姐不姐姐的,我年纪都够当你娘了!”
安易生也好笑道:“姐姐真爱说笑,如今这玲珑局也回不去了,姐姐日后有何打算?”
岳玲珑撒完了骨灰,连盒子带粗布一同扔进了湖里,道:“说罢,找我什么事?”
安易生:“姐姐果然快人快语,那我就和你说了,你可知蚀骨散的毒怎么解?”
岳玲珑想也没想,道:“不知!”
果然如绣红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