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投身下一轮的万丈红尘。所以女子出嫁总要哭一哭的。
但卜清娴不想哭,她此刻心比阳光灿烂,她对自己的前景很看好。但一想到是为人测室,却不禁愁了愁,美中不足总有点遗憾。只要我对她以礼相待,恪守本分,想必她也不会为难与我。
“小姐,小姐...”一旁的大丽儿轻轻的唤了唤。
“小姐,今日拜别太太和老太太,可千万别误了吉时。”大丽儿轻声道。
卜清娴回过神来,眼睛指向一个盒子。“大丽儿,你帮我带上吧。”
那是昨夜卜老太太送过来的,给她出嫁润色妆裹之用。
大丽儿打开里面,见是一条缠丝项链,通体纯金打造,一打开便黄灿灿一片。上面千丝万缕的各种飞针走线,花式繁复,让人眼花缭乱,天底下估计都找不到第二条。链子底下坠着个玉如意,镶着金边,打造成了一个如意双结。
金镶玉,如意结,全是好头。
卜清娴一边感念祖母的细心体贴,一边由大丽儿将那项链带上,再细细打点一番。便拜别母亲,辞别卜老太太,告别兄弟姐妹众人,在一片洋洋洒洒喜气连连的吹锣敲鼓中乘着轿辇离去。
卜家的嫁妆不比李家的差,卜老太太就是要让孙女在南王府挣足面子,立足地位,毕竟,卜府的将来就全靠她了。
卜家的西院一如既往的平淡依旧,安易生正在练功,突然听到动静,有人来了。
安易生知道一直有个人作为安嬷嬷的眼线,埋伏在卜府,他本以为是织锦,因为织锦浑身的邪魅与妖冶的作风和安嬷嬷有些相似。然而等那人到来,安易生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来人是绣红。
安易生想起了石室的那个夜晚,那只绣了万寿菊花瓣的红鞋,给了自己一碗毒蛊。
“一别数年,公子别来无恙。”绣红长高了,变漂亮了,声音也没有了大嗓门和土腔。
安易生打趣道:“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能认出我来,你比我坟里爬出来的亲娘强啊。”
绣红:“公子就别取笑奴婢了,奴婢前来协助公子盗蛊。”
安易生心想,终于等到了今天,只需偷了蛊,自己便恢复容貌成为自由身。却道:“今天是大小姐的出嫁之日,你应该待在卜清河旁边的。”
绣红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言。
安易生:“我不在的这些年,我妹可好?”
绣红有些为难:“安小姐她...她...”
安易生见绣红吞吞吐吐,知道大事不妙,安嬷嬷有事隐瞒着自己。不由得心生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
绣红看了看一旁打坐的安嬷嬷,垂下了头,不再言语。
安易生朗声道:“嬷嬷,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安嬷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拿起旁边的一个碗,伸进了手指。安嬷嬷身子一震,手指被什么活物钳住,但见她头顶云雾缭绕,肤色白了黑,黑了又白,过后便抽出手,封了穴道。
“你别忘了,你们也姓安。”安嬷嬷说道,似是失血过多,说起话来如大病未愈,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