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锦灰了心,本来春芬的到来就让她极度不爽快,现在还来了个织锦,还是由老太太亲自更名送入。绣锦觉得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成为这里多余的人。一想到自己青春韶华被葬送在卜府的后花园,绣锦不禁咬了咬牙,她总得做点什么。
女孩子们年纪大了,崔秀才也就没再来府里授课,他在外面做些什么,安易生也不知道。
上次去见卜清河,他正在发脾气。他把床边的琉璃瓶砸向了织锦,还抬起脚来踹了春芬一脚,发疯一般的夺门外奔,奈何气虚体弱,跑不了几步,便扶着柱子气踹嘘嘘。直到芝兰并着李氏带着一行人来好生劝说,李氏又抹了泪。才把卜清河驾回床上,劝他好生休息,莫动肝火。顺带着将春芬,织锦等人训斥一番,看这他情况稳定,方才离去。
春芬哪里受过这等气,并且,上次家去,父亲已经准备筹钱给自己赎身。
但春芬涵养极高,虽生气但并不怒与形面,她只是隐约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什么当中。
这一宿,春芬找来安易生来陪着---准确说来看着卜清河,生怕再出什么事。卜清河再怎么火也不会烧到了亲戚的头上。
在外间,春芬、织锦相顾无言,织锦眼里一片冷淡,似乎白天这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看不出半点波澜。春芬知道她是个闷葫芦,嘴里没什么话,问她什么她也只是三言两语的打发人,着实是个不好相与的。绣锦这段时间老是外出,她只当是绣锦偷懒以发泄对自己的不满,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着她人,春芬不禁想派人去找她,但当她看到一脸云淡风轻的织锦。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就快回来了。”春芬自言自语道。
内屋只有安易生对着卜清河,哪怕没有了崔秀才,安易生也并不畏惧他。
“想喝水吗,我去倒?”
卜清河不语。
安易生走到案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卜清河。
卜清河不接。
“不喝也行。”安易生抄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不过,你就准备这样坐一晚吗?”
卜清河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你也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吗?”
“不是,只是陪着你。”安易生从卜清河的眼神中嗅到了不信任,比初次见面的信任危机更强。
“这段时间我不读书。”卜清河冷冷道。
“没关系,我也不想读那些无用的东西。”
“哦?那这段时间可真是难为你了。”
说罢,卜清河从床头拿出一把扇子,那是卜清雅送的角骨玉扇,对扇成双,另一柄在安易生那。“你可知大姐为何会赠我扇子?”
“长姐赠幼弟东西,还需要理由吗?”
“那为什么你也有?”
安易生只当是卜清河不满扇子之事,卜清河虽有些霸道,却还不至于如此幼稚。他就坡下驴,试探道:“你若是喜欢,我的那把也给你好了。”
卜清河有一丝愠怒,咳了咳,安易生过去帮他顺了顺背。卜清河盯着他的眼睛道:“卜家的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