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豆随口问了句,旁边的丫鬟香袖告诉她说,那里没什么东西,听说是卜老太太存放先人遗物的地方,都是一些没什么价值又舍不得烧毁的物件。安红豆也没留意,只是在某一天,听安易生说起崔秀才和卜老爷是旧识,这才顺口想起了那天院子的西角,并把香袖的话转述了一遍。
少年人的力都是旺盛的,旺盛的按耐不住。
安易生随学,也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这位卜老爷,但他对这位卜老爷的生平经历并不感冒。在他看来,卜老爷那身子骨和他儿子一样,只是比他儿子强了些许,到底还是早逝。
那日卜府按着每月初一十五去莲花庵祈福的礼俗,全府上下的女人们都出动大半。
卜清河又有些发病的迹象,每当春秋交替,四季更迭的时候,他就会胸口发闷,心慌气短,再就是咳嗽,既而出血。虽服用了渡难大师的方子,但到底只能暂时压住,缓解缓解。一到这时候,他便气力全无,昏昏沉沉,只是入睡。
安易生自然不便叨扰卜清河,春芬也借着这个出府的时机,告假回家去了。外屋的绣红也显得无打采,安易生也不想将她带在身边。他独自在屋里踱了一阵子,又在案边看了会书,提笔写了几个字,终觉百无聊奈,于是准备出屋溜达一会子。
绣红打着盹,一见他出来,立刻神起来:“公子,你要出去?”
“嗯,就出去走走,你不要跟着了。”
绣红不言,起身拿起一件披风给他披上,安易生拒绝了,绣红便不再做其它,只是叮嘱:“只在花园里晃晃就行了,这满院都是女人,走错了,进了哪间屋子都不大好。”
绣红嗓门有些粗,说话带着点土腔,这一出声,顿时惊走了外边树上的一群鸟。
安易生朝她笑了笑:“自我来后,这院里的屋子,关的是一个比一个紧咯。”他无心和绣红贫,说完便大步离去。
卜府的花园其实挺大的,那是一座天然的小山峰改建而成,还能看见些许原始就存在的古木山石,卜家只是细微雕琢,加了些许长亭蔓廊,奇花异兽,铺了些鹅卵小径。这里的仆妇异常劳累,皆因这里地势高低,阴暗不定,难以打扫清理。
来这的人都是做错事受罚来着。
安易生在长亭里坐了会,周围,有鸟叫虫鸣,却不见任何生物。只有细心栽培的花草间蹦着几只小雀儿,可它们只在留在花草间,并不离去,安易生猜想这些雀儿可能只单恋这一种花。他也听说过花园里有异兽,却并不见得,问了一个洒水的仆妇,那人却摇摇头说:“以前的异兽,一放进来便不知所踪。”
可能是小兽羞答答的怕见生人吧,安易生这样想着,转眼就从由东向西穿出了花园。
花园的西边比较静谧,也多少屋子,主人们不会住这种西晒冬寒的地方,一般给下人住活着作柴房之用。
安易生路过这几间屋子,清一色的都是矮舍,在一片柳树林中遮遮掩掩,花园里的流水在这里曲曲折折,带着老去的柳叶出了卜府。
安易生突然想起上次安红豆来访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