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安王世子来贺所赠,大小姐吩咐过,赠给少爷和安少爷各一把,有劳妹妹们替我下了。”
牛角折扇,虽不名贵,但也不是市面常见之物,大小姐酷爱藏扇子,何况还是世子所赠,怎会轻易送人,而且一送就是两把。
春芬思忖着,接过了扇子,小心的好,却听见丝锦说:“世子怎么会赠两把扇子,我瞧着这扇子看着像是一对。”
大丽儿噗嗤一笑:“哎哟我说,世子是只送了一把扇子,可是大小姐却说,这男人的物件女人家虽喜爱,却只能做藏之用。而且,世子的那把折扇能随身携带,可是女子却不能,要送,也要送贴身之物。”
大丽儿停了一下,看看四周没有人,便继续说道:“那晚大小姐差我将一面鱼骨锦丝扇差人给了世子,扇面上是小姐亲手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世子便把那日手中的扇子送回,这才有了这两把扇子。大小姐还说,这扇子的情谊非男女之情,而是兄弟之义,所以差我来给两位少爷。”
大小姐和世子早已订婚,两人明面上虽不往来,但暗送秋波已久,大丽儿就是那个送信的,每逢回家探亲之便,便会顺道传递些书信。这事,三人都知道。
了扇子,三人玩笑了一阵,也到了下塾的时辰,待到安易生出来,丝锦大丽儿便各自离去,春芬随着安易生回去。
安易生有些恹恹,春芬说了扇子的由来,可安易生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拿来看了看,便说:“你先起来,改明儿我去大小姐那亲自道谢。”
春芬没有多问,她看得出安易生不大痛快,而且,她也知道,安易生并不爱读书,先生教的他都是死记硬背,这也多亏了他记性好。而且,抄书都是由自己代劳的,从今天丝锦所言来看,似乎已经断定被察觉到了。
安易生没有吩咐,春芬照例要消失在他眼前。
春芬有些踌躇,她想问问今日是否有作业,但一想到丝锦的话,只得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安易生见她没走,眼珠流转,便知何事。“你先出去吧,以后的书你都不用抄了。”
果然是这样。
“是,公子。”春芬退了下去。
此后每日安易生都在挑灯夜读,勤学苦练。春芬也从丝锦那儿得知,那日先生出题作诗,安易生没做多想,提笔便作,以至于漏了陷,先生倒没说什么,到是卜清河把安易生嘲讽戏弄了个遍,弄的安易生手足无措,方才心满意足。
卜清河吃了渡难大师的那方子药倒也好了些,不再是病恹恹的终日抱病在床。只是他仍旧病骨支离,风一吹便倒了,走几步就出虚汗,比再娇贵的瓷娃娃都要脆三分。他久病不愈,脾气自然喜怒无常。卜清河有奶奶呵着,娘亲疼着,姐妹们让着,可他始终觉得不足,终觉得上天太不公平,让他生在富贵人家,却又给他一副支离破碎的身体。
卜清河自小被丫头婆子围着团团转,对只会唉声叹气的婆子,和说几句就掉眼泪的丫头早已厌倦,所以他也期盼着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去上学塾,至少能有一个同龄的玩伴。
安易生来的恰到好处,却不符合他的要求。
那日安易生前来拜会,卜清河醒了才没几天,卜老太太带着安易生兄妹给他说的话他全没听进去,只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