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女教授,是安康论文的指导老师,这会看着这孩子这个样子,衷心为他开心,又轻轻鼓了鼓掌。
台下不少人看着喜爱的老师鼓了掌,又跟着鼓了起来。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安康的眼睛被讲台上的灯照得亮亮的。
同样被大灯照着的郑斐和有点慌张,老是去看安康的眼睛。台下的摄影师一直在朝他挥手,掌声和起哄声也一直没停下,他以为对方是示意他离安康近了一点、再近一点。他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够努力了,没想通摄影师为什么还一脸丧气。
被学院雇佣的摄影师示意了三次之后,翻了个白眼:算了,叫这人好好看镜头,不要盯着学生看,他老是听不见,就这么着吧。
看着拍出来始终没个正脸的“学生家长”,摄影师无奈地准备拍下一个上台的学生了。
......
授位仪式举行了将近三个小时,安康拉着郑斐和从人群中挤出去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六月的天气还不太热,这是让学士服给捂的。
郑斐和注意到了,连忙让安康把这衣服脱了。
安康依言照办,把学士服脱下来,塞进了学校发的袋子里。
两人牵着手,沿着贯穿学校的那条大江的江岸走。岸边铺着的都是青石板,有些特别潮湿的,上面还长着青苔,走的人不多。
两人安安静静走了一会儿,安康突然问了句:“你之前查我们学院毕业典礼,是为了什么?”
眼看快到石桥边,郑斐和拉着安康的手,没说话,急走了一段,才停下。
安康还看着他。
郑斐和对着他眨了眨眼。
突然传来了一阵乐声。
安康抬头一看,桥上站着一堆人正在那里鼓捣,他止步听了半天,才听懂,是改编版的“我住长江头”,缓过神来,差点没笑得背过气。
郑斐和:“......很好笑吗?”
“点子还好。”眼看着有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安康笑趴在郑斐和肩头:“但就是这寓意......你听完过整首歌吗?”
郑斐和字正腔圆说完了前四句,觉得没毛病。
安康接了下半首,郑斐和愣了:“怎么还有这出呢?”
“这主意谁给你出的?”
郑斐和咳嗽了两声:“我看着办公室那条河自己想出来的。”
安康是真的乐到了。
“你是故意的吧?”站在风口上,看着笑得肆意的安康,郑斐和怀疑地眯起了眼睛,拷问起来。在这档口还笑话他,他之前弄这事还废了不少劲。
暖风吹得安康有些微醺,他偏过头看了一眼郑斐和,亮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在嘲笑你这件事,难道不是很明显吗?”
“你真是……”
“怎么,我还不能笑我男朋友傻里傻气了吗?”
“不能。”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其实美到冒泡的郑斐和应付了两句,就要去叫停。
安康一把拉住了他。
郑斐和睁着眼睛在人来人往的桥边被安康堵住了嘴。
今天的安康真的很放肆,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尝试着把舌头伸进来。
郑斐和一使劲,把人推开了。岸边人不多,不代表桥边不多。加上桥上他搞出来的动静,周围已经不止有一两个人回头来看了。才年过三十的他今天被这人弄得,不止有一点点慌。
安康抿着唇,酒窝里都是促狭:“怕什么,我们是正正经经地谈恋爱,又没有犯罪。”
“话是这样说,但这是在你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