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吞云吐雾的丁默,白跃华环顾了眼现场:“你是挺对不住我的。”
丁默垂着头,蹲在车门前吸烟,没有接话。
“不过不是因为火灾。”白跃华也陪着蹲在了车门前,和很多年之前他们上房揭瓦被抓的时候很像,想起了旧事,他转头看了眼打心底开始丧气的丁默,道:“悦华的门市烧了也还可以修,只要承山里的庄子还在,就不算伤筋动骨。你跟我和安澜说这些,才是真的对不住我们。”
丁默笑了,把烟在地上杵灭了:“嘿,你说这话……就不怕安澜生气?门市可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算是他半个家了。”
“现在不是了,他有弥弥,还有我,我们一人算半个家,拼起来就是整的了。”白跃华看了眼忙的团团转的安澜,又回头看了眼光鲜和焦黑各半的悦华招牌,“这个只能算工作。”
丁默哼笑了声,摇了摇头:“太酸了,真是太酸了。”
白跃华还想说点什么,丁默已经站起来了:“但是酸得妙啊,让我这个孤家寡人甚是艳羡。”
“丁叔最近老跟我妈说许久没见你了。”没介意丁默装腔作势的玩笑,白跃华为恢复了一点生气的丁默感到高兴,“你审完结案之后,回老宅看看他?”
“说的对,说得对啊。”被“结案”两个字点醒,醍醐灌顶的丁默拉开了身后的车门,“老子要回去好好拾这群瘪犊子,从他们嘴里掏出点货来,不然对不起我这一肚子的闷气。”
白跃华站起身,退了一步,看着丁默拉上了车门,又摁下了车窗开关,冲着他道:“我现在就去跟审讯结果,等我的好消息。”
白跃华对着丁默点了点头。
丁默关上了车窗,坐着车走了。现场还有同事,他没必要在这耗着。
就在这个时候,郑斐和到了。
安澜这边才算抓住了间隙,能休息一会,抬头就看见郑斐和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怎么了这是?”
郑斐和没回答安澜的问题,抓住他澜哥的胳膊第一句话就是:“安康呢?”
白跃华走过来,把郑斐和的手从安澜胳膊上拿了下来,这倒霉孩子不知轻重,刚才手劲不小,捏得安澜都皱眉了。
安澜没顾上这些机锋,又问了一遍:“你脚怎么肿成这样了?”
郑斐和低头看了眼,不太在意:“崴了一脚。”
“那行,那你坐那。”安澜指了指一个石头桩子,“你坐那我就告诉你。”
郑斐和高高低低地走了好几步,坐下了。
安澜拿过一张单子,低头看了眼,签了字,才对彪子说道:“你不是会看跌打扭伤吗?去帮他看看伤着骨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