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斐和在这边听见安澜凉凉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浑身出了不少鸡皮疙瘩,还只能硬着头皮接话:“澜哥好哈,我到家了,非常顺利。”
没搭理郑斐和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呼,安澜单刀直入:“我不好。”
“那怎么可能?我澜哥气势如虹,四季长春的。”郑斐和涎皮搭脸。
“国语不好,就不要乱用成语。这么讲吧,大概四十分钟之前,我男人的外甥坑了我一把,导致我女儿现在指责我说话不算话,我男人知道我女儿不开心也查岗似的追问我怎么还没到家。你说,我怎么解决这个局面比较合适?”
理亏的郑斐和只能连连应声,附带撒娇耍混,才总算把安澜应付了过去。
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郑斐和正冲向电梯准备刷卡,听见他澜哥嘱咐了一句“一定记得跟安康说清楚”,匆忙应了,就挂断了电话。
拿着电话从车上下来,就被冲过来的白弥弥抱住了大腿,还想多说几句的安澜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的通话已结束,叹了口气,把手机塞给了白弥弥,一把将弥弥抱起,才把人逗得开心了一些。
听着趴在自己怀里的白弥弥认认真真地跟自己数她今天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安澜只能在心里祈祷郑斐和千万别作,自求多福。
第44章第44章
彪子根据郑斐和的指示把人从背上卸下来,放在客卧就离开了。
郑斐和没管彪子的去留,看着彪子出去,反身就关上了客卧的门,走近床边蹲下了。捏了捏安康的脸,喃喃自语道:“今天这么能折腾也就是你,换个人我削不死他。小混蛋。”
这话不假。
原来读书的时候,秋夔喝个烂醉,他也顶多就是付钱请人帮自己把这位兄弟带回去,自己一点不会沾手。秋夔后来明白他讨厌拾,也没再在他面前喝醉过。要说自己上手拾醉汉,还耐心地把人带回家,这真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一年之前,要是有人告诉他说“嘿,你知道么,你以后会耐心地给一位醉汉系安全带,他还折腾你”,他肯定扭头就走,以为这人说胡话。
“马失前蹄,说的没准就是我啊。”郑斐和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夹住了安康的鼻子。
安康没张开嘴,憋住了。郑斐和笑歪在床边,缩回了手。
无声地笑了好一会儿,郑斐和才起笑容,重新扒着床边,看安康扁着脸趴在床上,安稳、平静。凑近了,甚至能感受到两人绵长、均匀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不分你我。
在一起一伏的气息间,之前那些牢骚都变淡了。
看了一会儿,郑斐和觉得安康这么趴着睡也不是办法,虽然他没有照顾过意识不清楚的人,但印象里,弥弥小时候趴着睡老被安澜教训,好像说是小孩趴着睡容易窒息还是怎么样。
“小孩和大人在这一点上应该差的也不多?”想到这层,郑斐和一边活动着有点发麻的脚,一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安康。
安康扭了扭身,埋在枕头里的脸埋得更深了。
怕他这么压着,待会儿呼吸不畅,郑斐和干脆给他翻了个身。
翻过身的安康还是没醒,站起来叉着腰欣赏了一会儿摊开平躺在床上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