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医不自医,我看今日的花公子,已经不是昔日的花满楼了。”李长青叹息道。
“前辈怎么这么说?我倒觉得花公子还是那个花公子。”沈浪道。
李长青赞赏地看了眼沈浪:“天下人若都有你这份胸襟,江湖又何必有事?”说罢他又摇头叹息:“花满楼自从三年前被李解鞍骗过,自此便大不相信人。你看昨日在宴席上,他除了和陆小凤说话,还对别人亲近过么?我看,他早已失了平常心。他原本就眼睛看不见,现在,却连心也蒙蔽了。”
沈浪面色一寒,似是有些不豫:“话不能这么说。天下人无论是谁,受了李解鞍那样的愚弄,还差点弄得兄弟之间有了嫌隙,都得仔细反思省视自己。我看花公子这三年,行为谨慎,思虑周全,倒并不比以前差。”
这话别人听了没什么,方侵竹听了倒大是高兴。不过黑暗中看不清花满楼神情,不知道他听到沈浪夸自己作何反应。他有些遗憾,这时脑门却被陆小凤敲了下:“夸的又不是你,瞧把你乐的。”
方侵竹摸着头,大是不解:“陆小凤,你怎么看得见我在笑?”
陆小凤又装起来,抱着手臂道:“难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吗?”
方侵竹知道陆小凤定不会好好说话,便不做理会,又向牢房中看去。
陆小凤却忽道:“花满楼,怎么了?”
迟疑了一会,花满楼方才说道:“可能是我多心了,总觉得……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这话一听,乍是吓人。方侵竹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紧张地望向周围,却除了远处一点朦胧的灯火,什么都看不见。黑暗容易滋生想象,他顿时觉得到处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啧。”连陆小凤也觉得很讨厌地咋了下舌。
只听李长青又咳嗽了几声,道:“我不知道,原来你对花满楼的评价这么高。”
“花公子名满江湖,又何须我的评价?晚辈只是有事说事。”
李长青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也不是来和你说花满楼的。唉……沈浪,你为何看不上飞飞呢?你可知,她,确实是个苦孩子啊!”
李长青说完,却又觉得自己多嘴似得,皱着眉低下头去。
沈浪仰头靠在墙壁上:“前辈,这个问题我已说过。况且,他人的事情,又与我何干?白姑娘可怜,但天下可怜人只有白姑娘不成?”
“沈浪,你!”连天云怒道:“不要给脸不要脸!”
李长青自是容不得连天云如此说话:“三弟,来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男女婚姻,须得你情我愿,强求不得。”
“哪里有什么你情我愿,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天云道。
沈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够了,方道:“请问前辈,却去哪里给沈浪找一个父母之命来?”
李长青脸色一暗,连天云也说不出话来。沈浪的父亲沈天君为了整个江湖的安宁死于小人之手,沈浪又把全部财产送给了仁义庄,他们实在是没有资格再要求沈浪做什么。
“你可知,飞飞要嫁给谁么?”李长青的脸色极差,关于这个话题,他本不应该再说下去。可是他真得很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沈浪抿着唇,并不说话。
见沈浪如此反应,李长青十分震惊,整个人都颤抖你来:“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