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怔怔地点头，片刻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念斐，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独孤念斐偏头看着他：“嗯？”

“你既然变成了人形，那么就得按照人类的规矩和习惯生活了。”杨过双眸凝注独孤念斐，正色道：“人类的规矩很多很繁琐，你以前跟着独孤前辈他们应该学会了不少。剩下的我会慢慢教你。现在，你先记住一点：你刚才那个动作，以后切不可再做了。”

独孤念斐凝视杨过的双眸中流露出混合着疑惑和委屈的神色，茫然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我俱是年轻男子，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密，总有些……不像话。旁人看在眼中，会对我们指指点点，说我们有伤风化。”杨过想了想，尽量用独孤念斐能理解的语言说道。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管旁人怎么说呢？”独孤念斐道，“我心里喜欢你，愿意和你这么亲密，才不要管旁人的眼光和指指点点。”

他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杨过听在耳中，也只当他是和自己一起生活得久了，所谓的“喜欢”只是对亲人的亲近依赖之情，做梦都没有朝着男女……男男之情方面去想。

杨过：“……就算不管旁人的眼光，两个大男人这么亲密，在人类中也是件很奇怪的事，正常人不会这么做的。这些道理你以后慢慢就会懂的，总之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独孤念斐感觉自己仿佛被当头泼了桶冷水，再度化形成功的喜悦瞬间被冲淡了一大半，当即用十分幽怨的目光看着杨过低声道，“早知道做人规矩这么多，还不如只做一只雕来得自由快活些。”最起码和杨过举止亲密时，不会遭到他的抗拒。

杨过看着独孤念斐委屈的神色，顿时觉得心里老大对不住他，忙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柔声安慰道：“念斐，别这样。能化成人形是件好事，至于人类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也不是每一条都必须严格遵守。这些以后我都会慢慢教你的。”

“嗯。”独孤念斐乖巧地点了点头，暗自下定决心：

既然杨过这么说了，以后人类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自己就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性决定要不要遵守。

至于不能和杨过抱抱蹭脸什么的破规矩……呃，就当它们不存在好了。

杨过和神雕说完话，转头去看一旁的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只见欧阳少恭早已凝成实体，此刻正站在百里屠苏身旁，和他亲亲密密地低声说着话。

注意到杨过的目光，百里屠苏便转过头看了他和独孤念斐一眼。

此前杨过被僵尸王抓伤中毒昏迷之时，他已然见过独孤念斐的人形，因此面上并无惊诧表情，只对独孤念斐微微颔首，简短地说了两个字：“恭喜。”

欧阳少恭也对着独孤念斐微笑颔首道：“恭喜独孤小兄弟化形成功。”

独孤念斐立刻走上前几步，对着欧阳少恭深深一揖到地，大声道：“多谢欧阳先生此前不吝赐教，在下感激不尽。”

杨过闻言方知原来欧阳少恭曾经指点过独孤念斐，难怪上次自己中毒昏迷之时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化成了人形。

两人正在互相客套，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却是第一次进桃园仙居的向天笑兄弟刚刚在园内转了一圈走回来了。

看到园内忽然多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是曾经帮助己方打鸟人的杏衣琴妖，另一个却从未见过，向天笑不由一怔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他是杨大侠身边那只威猛的大雕。”一旁很少主动开口的延枚忽然道，语气十分确定。

“啊？！”向天笑大吃一惊，“大雕变成人居然这么好看？！……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和大雕一模一样。”延枚冲他俏皮地眨眨眼，涵义很明显：别忘了我也不是人类。

“延枚兄说得对。”独孤念斐对着延枚和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