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脉也笑。
迟朗站起来整理衣摆,“那也得搬砖啊,周律师又不给我神补偿。”
周青脉一骨碌爬起来,俯身抱着枕头,猫一样伸了个懒腰,“你一般在哪吃早餐?”
迟朗眨眨眼,“地摊,或者711。”
周青脉翻身下床,在床尾找到内裤穿上,麻利儿走到衣柜前,随便拉开个门翻了翻,“哎迟老板,您平时不叠衣服吗。”他看看里面团成团儿的毛衣长裤,又转脸看看迟朗。
迟朗正在系皮带,一边系还一边盯着他的裸`体看,闻言又笑了,有点腼腆,“叠了塞进去还会乱,干脆随便放,穿之前熨一熨。”
“有道理,新思路。”周青脉点着头,抽出件高领毛衣给自己套上,长度遮住半边屁股,随后他趿拉着拖鞋出了房间。
等迟朗穿好衣服进到浴室,周青脉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厨房里忙着炒鸡蛋。
迟朗过去抱他,“做什么。”
周青脉脸颊被胡茬刮得痒痒,“神补偿。快点洗脸刷牙去。”
几分钟后,周青脉端上来两碗香菇滑蛋小白菜炝锅面。
“你的早餐听起来有点凄凉,每天也就多花十几分钟,别老便利店了。”周青脉说着,猛往自己碗里倒醋,见迟朗诧异,他解释道,“养胃。”
迟朗做梦似的扯扯脸蛋,也给自己倒了一点。
两人低头吃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像昨天晚上那么话密,因为好像也没什么可着急的了。
照以往,迟朗总是慢吞吞,可他这次比周青脉吃得快了许多,也不急着去上班,就靠在椅背上,默默看着他挑起一股股面条,再咬断。
“脉脉,”迟朗突然开口,“你想过来和我住吗?”
周青脉抬眼看了他一下,“随便。”
迟朗清了清嗓子,“我刚才本来想和你说,我们现在工作都很忙,也都正处于上升期,分开住可能更现实一些。”
周青脉吃完最后一口,不喝汤,放下筷子扑哧笑了,“是啊,就现在这样,对上眼就打一炮,哪天还能好好睡。”
迟朗一本正经地问:“现在对上眼了吗?”
周青脉垂下眼睫,在桌下踹了他一脚,“反正要去上班的不是我。”
迟朗就痞痞地咧嘴乐,“言归正传,”他又清了清嗓子,“我刚才和你想的一样,但是我吃了你的豪华面条,感觉到了家庭生活春风化雨般的温暖,我又舍不得你回去了。”
周青脉露出被酸倒牙的表情。他心想,一个人干了广告这行,和干了律师一样,都离疯球不远了。
“这样吧,”迟朗好像也被自己恶心到了那么一点点,“我马上去上班,留一张门禁卡在鞋柜上,你如果想过来和我一起住,就把它拿走。”
周青脉问:“你现在房租多少?我看至少一百二十平,这地段,要上两万五吧?”
迟朗往嘴里塞了两颗薄荷糖,嚼碎了说:“是我买的,房贷还要供三年。”
周青脉:“……”
迟朗有点得意,好比备够了礼的毛头小伙,穿上皮鞋,套上大衣,他还磨磨蹭蹭地不想出去,“脉脉,脉脉,”他跟唤小猫似的,“过来送送我。”
周青脉走过去,吧唧亲了他一口,“这么送?你幼不幼稚。”
“哈哈,不觉得这样很有夫妻感吗?”迟朗厚着脸皮,把手放在他大腿上滑,“对了,周律师今天有什么安排?”
“先给你拾拾屋子吧,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扔了,看得我心烦,”周青脉虎视眈眈地指着茶几上的外卖袋、泡面桶、啤酒罐,“把地拖一拖,厨房油烟擦一擦,再拯救一下你的衣柜。然后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