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优衣库把每种颜色的纯色t恤都买一件,两人每天换着穿;
又去唱ktv,唱丢火车的《茶底世界》,周青脉把迟朗压在烟味浓重的沙发上,在他耳边哑哑地唱,“记忆里总有人坐在身旁,抚摸着我枯萎的肩膀,对我说红色不该遗忘……”等狂吼完“永远永远”,他就不顾脸面地暴哭。
唱苏阳的《贤良》,迟朗跳上茶几,求婚一样单膝跪下来,勾着周青脉的下巴笑着重复,蹩脚地模仿着西北口音,“你是世上的奇男子呀,我就是那地上的拉拉缨哦,我要给你那新鲜的花儿,你让我闻到了刺骨的香味儿!”
总而言之,他们每天早出晚归,好不快活。迟朗没再碰上过周青脉的母亲,而他又时时刻刻和周青脉在一起,这也就是说,周青脉整整半个月没和亲妈碰面。这事他不提,迟朗也就不问。
出分时间是在中午。出分的当天,迟朗又拉着周青脉去开`房。周青脉要用自己的身份证,迟朗问,有区别吗。
周青脉想了想,没区别,他轻声说。的确,迟朗的父母能通过迟朗的身份证找到酒店记录,而他们又知道和迟朗在一起的是周青脉,的确没区别,周青脉捏着鼻梁笑了。
最后他们去了一家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屋子很窄,摆两张床基本就塞满了,一股霉味,走廊里有高中生模样的姑娘抱着婴儿喂奶。他们坐在潮湿的床上,登录网站,输入对方的准考证号、考生号、密码。
然后对照全省分数段来看。
“脉脉,你是前二十,”迟朗锁上自己新买并且换了卡的手机,掐了掐周青脉的脸蛋,他比周青脉还骄傲,“全省前二十哎!你能去北京,去t大了!你一直想考他们的法学院吧?”
他看见周青脉不语,也看见周青脉手机屏幕上自己的分数,“比我想象中高啊,比我三模高了六十多分!”他笑了,好像在为临时抱佛脚感到庆幸,“你考t大,我就去北科大呗,反正离得不远,分数肯定也够。”
“你真这么想吗,迟朗。”周青脉转脸看着他。
“真的啊,”迟朗显得有点诧异,“到时候我还想去你们食堂蹭饭呢,t大的肉龙,全国闻名啊。”
后来他们脱了衣服,从包里手忙脚乱地掏出润滑油安全套,周青脉一直看着迟朗,心都化软了,他想干脆躺平任操,反正他对上下也没什么执念,却听迟朗说,“不行,上次的伤刚刚好,还是你来。”
当迟朗塌下腰,抬高屁股,用一种献祭般的姿势把自己展开在周青脉面前时,周青脉心里的酸都快溢出来,把整间破旧的小屋都淹没了。
进入的时候他看见血,几乎要落荒而逃,听见迟朗吃痛的喘息,看见捏皱的床单,周青脉觉得迟朗就是个傻`逼,举世无双。
周青脉也决定用一辈子对迟朗好。
事后他们洗了个澡,迟朗擦着头发,学着上次事后周青脉的口气,汗涔涔、红扑扑地说,“我也是你的人了,脉脉,以后不论怎么样,永远都是。”
周青脉跪在床上,刮掉他鼻尖的汗,暮色从纱帘打进来,把迟朗在墙上打成清瘦的、昏沉的影,他抱住他,“我爱你。”从没说过的话。
他听见迟朗的笑声,再接着是哭,在他怀里,薄得都要碎了。
睡着前他们在说什么呢?天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