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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苍颜看着整颗头都快埋进他外衫的一团,一面手忙脚乱让开伤口,一面反手将他拍了拍安抚:
“到底怎么了?你认识她?”
方既白自是没漏掉陆苍颜在看到苏幸时同样泄出的紧张,他反问道:
“师尊……见过那个人?”
陆苍颜噎了噎,在吓到小孩子和和盘托出之间摇摆了一阵:
“……她……就是破阵的关键。”
方既白眉头一舒:“……是傀儡?”
陆苍颜道:“……不知,不过不必担心,先静观其变,总之我们……”
两人打太极间,那边极为凄惨的苏幸已然止住咳嗽缓过了劲来。
只见她虚虚靠在床头,一双因为干瘦而显得极大的眼睛毫无神采。
方既白微皱眉头,趁着陆苍颜闻声松手的刹那闪身而出,站到了他身后。
床头冯岁莲递过净布帮苏幸理了理嘴角的血迹,颇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可有好点?”
苏幸怔怔抬头,用极哑的声音问道:“……我……是……在哪?”
冯岁莲道:“你病得太重被我带回来养身子……哎呀姑娘还是赶紧躺下来吧……吐了这么多血,果然还是叫个郎中来看看吧。”
苏幸无力地摇摇头,被冯岁莲架着重新躺倒在床。
她半掩着眼睛继续问:“我是……被……卖了吗?”
冯岁莲说:“姑娘就别管这些了……总归不会放着你不管的……阿六!”
她转头唤道。
“你去跟二姑姑说一声,还是请个郎中吧!”
冯昭凶狠瞪了方既白一眼,哼一声便跑出去了。
由于是剧情,所以真正的岐黄之术对这些傀儡也是没有作用的,陆苍颜只能带着方既白站在一边,眼看着不一会儿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带着一个老头悠悠进了屋门。
那妇人一脸嫌弃地用手掩了口鼻,没好气道:“你快些看,怎么这些天全是这种找事的烂货。”
那老头唯唯诺诺应一声,放下药箱,也不避讳什么就直接上手号了脉。
他转头对那对襟金钏的妇人道:“二娘,这丫头看来是伤了心肺啊,不太好调养……”
云二娘啐了一口:“晦气,能吊条命就吊着,半月后就叫她赶紧接客去,别浪了我三块碎银。”
冯岁莲急慌慌跟上去,脸上颇有些不忍:“二姑姑,这不大好吧……她伤的这么重,进了楼也做不得什么,不如还是把人放了,也算积德……”
啪!!!
云二娘反手就是一巴掌,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是冰寒:
“积德?我留下她给她份工作叫她活着就已经是积德了……买她不花我的钱么?放了放了!我的损失谁来赔啊??”
冯昭气了:“哎,好好说话,你怎么能打人啊??”
看着自己妈妈被打,她急急赶到云二娘跟前,一把就拽住了对方高高扬起的手。
“嘿!小贱.人!!别给脸不当脸!!!”
云二娘气急败坏,一把揪起冯昭的头发便要把人往桌角上撞去。
哪怕知道只是傀儡在走剧情,这场面哥也看不下去啊啊!!!
陆苍颜大感头疼,只得一步跟过去,伸手挡在揪打的二人之间,把冯昭直接摘了出来。
云二娘黑着脸转过身,看到挡架之人后先是一震,随即更是怒火中烧。
“好啊冯阿六!你有胆啊!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往我梅子酒的地带里带!!!别家阁的下作人你都当客人请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