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潮，温暖的金光从海岸线中升起，流云映照在大脑之中，把他的意识带了回来。

秦楼空出一只手给鹿游原按摩太阳穴，鹿游原闭着眼睛靠在秦楼的肩上：“它死了吗？”

“不知道。”

脚下的尸体还在熊熊燃烧，秦楼没有感觉到晶核的痕迹。

“楼哥！”

“小鹿！”

工地外传出嘈杂的喊声，不一会儿就看见纪修明和钱东南领着人进来了。秦楼带着鹿游原走上前去迎他们。

“你俩没事吧？”纪修明急忙打量他俩。

“我还好。原原被神攻击了。”秦楼说，“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慢？”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进不来。鬼打墙一样。”纪修明说，“我们在外面绕了几大圈，走门翻墙都试过，怎么走都在原地。”

秦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辛苦了。”

钱东南看了看周围的土堆：“我把这些土清理了。”

“行。”秦楼说，“修明你带人去看看那棵树。”

他一提，纪修明和钱东南才如梦初醒一般：“这什么时候多了颗树？变异的？”

“你们刚刚进来，没看到吗？”

“没有。”带来的一群人都摇头。纪修明走过去拍了拍树干，他仰头看着几十米高的大树：“没有变异的痕迹啊？”

秦楼与鹿游原对视了一眼，还没讲话，就听纪修明又说：“你刚对着这树开枪了？”

铁线莲顺着树干往上爬，在高处的树枝上摘下了一片叶子。树叶边缘有烧灼的痕迹。

秦楼把树叶接过来交给鹿游原保管：“这地方不太对劲，先退出去吧。”

“等等。”鹿游原突然说，“我想去里面看看。”

“东南把土堆都移开，这地方应该能一眼望到底。”纪修明说，“太危险了，就别往里走了。”

高高低低的土堆渐渐被移开。

“噗通”

鹿游原猛地伸手按住胸口。

“噗通”

长.枪回到了背包里，他伸出另一只手抓住秦楼，悄无声息地道：“山之心？”

土堆越来越少，在土堆之后，渐渐露出了一道塔尖。

“东南。你和修明守在这里。”秦楼突然出声阻止了钱东南更多的动作，“我和原原进去看看。”

他看了看他们带来的装备，走过去扛了一支肩扛式火.箭.炮，才带着鹿游原往里走去。

工地里那一潭形状不规则的湖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高塔就在湖边不远。

那是一座七层的八角塔，塔檐隅角处的青铜铃有着被风雨腐蚀的痕迹，可要是被碰撞了，却依然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靠近之后，心跳反而缓和了下来。

“进去吗？”秦楼轻声问他。

“去……看看吧。”鹿游原说，“如果真的有山之心，总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但是……安宁庄这里以前有山吗？”

秦楼点点头：“有的。这里以前是个坟地，很多人家的墓都在这里。坟墓嘛，一般都在离城不远的山上。但玉京本就平坦，它的山放去西境，也就是个小土坡。我没料到这里也会有山之心。”

“我也不确定。”鹿游原说，“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