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犬”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鼓起两个腮帮子有气无力地问道:“往哪儿开啊?”
“西北方向。”苏闲为她指明方向,“我听说那边有处翡翠原石交易市场,人流量不少,那家伙没地方可去,又爱凑热闹,有很大的几率往那边去了。”
“贵宾犬”娴熟地点起油门,发动了汽车,同时不忘调笑一句:“哇,这么了解啊,你俩什么关系啊?”
苏闲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淡:“债务关系。”
“情债啊?”她嘿嘿一笑,遭到了毫不留情的训斥:“滚!”
“贵宾犬”还想再贫几句,结果一阵冷风从洞开的车窗里灌进来,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苏闲瞅了她一眼,下意识地要关上窗户,却被阻止了。
“血腥味。”“贵宾犬”鼻头微动,使劲地嗅了两下,“浓的跟血库打翻了似的。”
苏闲眼睑微微一动,她听到他冷静的声音:“依照风向,是从西北边吹过来的……加速吧。”
“贵宾犬”依言照做,猛地踩下油门,车身一震,往西北方向猛蹿。
驾驶员的不修边幅的卷发被吹的更加蓬乱,她的语句被猎猎寒风吹的七零八落:“你就不问问,有没有那谁的味道啊?”
他懒洋洋地回道:“废话这么多,还不如省点力气踩油门。”
“啧。”她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却迅速加了一个档,苏闲权当没听见,他目若寒星,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愈发浓黑的夜色。
“贵宾犬”顺着浓重的血腥味,途经了那处交易市场,见苏闲没有要喊停的意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其实我没有在血腥味里闻到钟小哥的味道,说不定和他无关呢。”
苏闲面上不见波澜:“有人死了,还不止一个,咱们既然知道了,总得过去看看。”
她耸耸肩:“听你的。”
他们很快开到了目的地,案发现场就在盘山公路上,只是这里人迹罕至,至今也未有人发现。
“贵宾犬”停稳了车,苏闲立刻就下了车,他打开手电筒,冲着那盘踞在公路中间的黑影一照,旋即拧起了眉头。
“贵宾犬”来到他身边,也见着了那凶杀不,是屠杀现场,她花容失色:“这……一共死了多少人啊?一、二、三……”
“车里有四个。”苏闲缓步朝那些死者走去,同时绷紧神经,高度戒备着四周,以防不测。
“贵宾犬”向来害怕鲜血与死人,更何况是这般令人发指的死亡现场,她几乎挪不动步,可她更不敢独自待着,只好屏住呼吸,匆匆忙忙地跟上苏闲的脚步。
她尽力不去看那些身首异处的尸体,战战兢兢地拉着苏闲的衣角:“他们的头……怎么都被砍下来了?”
苏闲伸手拉了一下车门,一颗圆溜溜的脑袋从副驾驶座上滚了下来,死不瞑目的眼睛反射着虚无空洞的光,那情景甚是可怖,吓得小个子女人发出一声颤栗的尖叫。
苏闲站在废弃的车门外,手中的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