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钟云从陷入了一种惶惶不安的状态,他缩在墙角,病弱的身体蜷的更加厉害,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至于盈盈,她很罕见地没有拿俘虏的痛苦取乐,甚至失去了说话的兴致,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转了性。
她伏在桌面上,双手烦躁地揪着头发,细细的眉紧紧地蹙起,钟云从透过余光观察她,发现她的脸几乎白成了一张纸。
这会儿,她看起来又像个小姑娘了。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现,随后便销声匿迹,钟云从下意识地警告自己,别再那么做了。可想归想,一转眼,又忍不住琢磨起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异变。
那名女性黑袍人快速走到盈盈身边,声音有些焦急:“您是不是一次服用的剂量太大了?”
她似乎想扶女孩一把,后者略微抬头,声线仿佛结了冰:“别碰我!”
黑袍女子被她的眼神钉在了原地,低眉顺眼,屏声息气,一动不动。
那应该是张既白开给她的抑制剂,原来这种药的副作用这么大吗?钟云从还在冥思苦想,却未曾料到,盈盈毫无预兆地转过头,目光如利刃一般袭来,他被逮了个措手不及。
钟云从不有些尴尬,双方对视几秒之后,那女孩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冷蔑的笑,他则讪讪地挪开了目光,头埋得更深,好似一只战战兢兢的鸵鸟。
“我劝你最好不要想些不该想的,”她的声音漫不经心地传过来,“别以为我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你就有机可乘了。”
你管我想什么啊?伪装成鸵鸟也没妨碍他吐槽,你控制得了我的人身还能控制我的思想吗!
他正愤愤不平地发泄着心中的怨念呢,忽然不受控制地抬起了手,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卧槽?!钟云从抽完之后自己都目瞪口呆,听见盈盈的发笑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疼,他轻轻地抽着气,刚才那一下真是下了狠手。
他难以置信地望过去,盈盈笑的很欢,倒是她身边那位黑袍女子对着他的方向,她戴着面具,他看不清她的眼睛,却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她的视线笼罩着。
他蓦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方才不是他突发羊癫疯,而是被这个女人一手操控了。
这也太可怕了吧……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之后,钟云从忙不迭地躲开那女人的视野范围,心里直骂娘,这鬼地方果真是一窝的牛鬼蛇神,什么稀奇古怪的家伙都有。
盈盈见他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先是笑,笑完之后却又拧起了眉头,毫无征兆地暴怒起来:“自作主张,我让你动他了吗!”
黑袍女子陡然一惊,诚惶诚恐地欠身:“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小姑娘拿起手边的杯子,手腕一抖,杯中的残水浇了黑袍女子一头一脸,而后者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任由水珠滴落,眼睛都没眨一下。
而这一切还不足以化解她的怒气,下一秒,她手里的玻璃杯用力地砸在了黑袍女子的门面上,那动静实在太大了,让一直在装死的钟云从没法再继续装聋作哑。
他偷眼望去,发现那女子的面具被砸掉了,她的额头和鼻子都在淌血,一眼望去,怵目惊心。
血流的这么厉害,可没有盈盈的允许,她都不敢擦拭一把。
尽管他还记着方才的一箭之仇,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什么,我都没生气,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然而那小魔女一个眼刀飞过来,他又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顺便快速地打量了一番,确定那丫头手边没有称手的“凶器”之后才稍稍安心。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