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雪人？”张灏一副看见神经病似的模样看了何初阳一眼。

乐丁予闻言与沈知一起探身出窗，从这个窗口刚好可以看到特调局门口的情况。

安保人员正拦着何初阳口中的血人询问情况。

那人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流到胸口上的血迹十分明显。

乐丁予和沈知对视一眼，他们认出这个人正是闹鬼事件的报案人之一，名叫舍木，是司机鬼生前的同事，十年后的今天仍然在做出租车司机。

他在革隅街遭遇见了鬼，情况与杨榭等人所说的没有太大区别。

鬼打墙，再加上时不时出现的鬼影。

司机鬼飘到了舍木身边，仔细地站在他眼前端详起来，半晌抬头看向站在窗口的乐丁予，诚恳地说道：“我的这位老同事，印堂发黑有凶兆啊！”

此时舍木也注意到了楼上的乐丁予和沈知，眼神殷切。

“我才刚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开车回家，分明已经避开了革隅街可刚走了一半又闹鬼了。”

舍木抬着头，露出破了的额角，血没有止住顺着眉骨汩汩而下，在眼角拖出一条黑红色的痕迹，他的眼睛微微的弯起，这也牵动了嘴角，他挤出一个狂热且诚挚的笑，说道：“朱雀，请你救救我。我要申请，特调局的保护。”

第21章

“申请特调局保护，”沈知顿了顿，反问道，“这么烂的主意你怎么想到的？”

张灏噗的一声随后扭过了头，装作无事发生过，贴着乐丁予小声说道：“老大的冷箭就没射偏过，不论鬼神人畜，众生平等！”

舍木神色稍显暗淡，开口说道：“警局无法从真凶的手下拯救受害人，难道还能指望他们能从鬼魂的手里保护我吗？”

他手放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满含期待地说道：“朱雀名声响亮。救了当年大人物一鸣惊人，我报案之后在网上百度过您。知道您从那之后破获的案子不分贫富贵贱，简直就是市井小民之光。我特别崇拜您。”

舍木指着屋子里的仪器，期待又兴奋问道：“特调局的仪器，是不是能召唤鬼魂？您在我身上试试？看看到底是哪儿来的恶鬼想要害我。”

“到底哪儿来的恶鬼，冤有头债有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说着兀的一顿，愧疚地抓了抓头发低声说道，“是我太自私了。如果能召唤的话先召唤前几天被杀害的受害者，问问她真凶到底是谁，这样……”

何初阳拿着医疗箱推开了门，朝沈知点了下头，快步走进屋打断舍木说道：“别乱动，还嫌血流的不够多是不是？”

舍木听罢，立即在椅子上坐好，挤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目光期冀地还瞄着沈知。

张灏抱着胳膊，好心地解释道：“特调局是警局体系外的特别部门，通俗点来说就是捉鬼的公务员。”

舍木连忙点了点头。

张灏又说道：“又不是操纵鬼神的神棍，能召唤出来鬼才是稀奇了，能召唤出受害者还查个鬼的案子，直接结案就得了。”

舍木震惊地看向张灏，张了张嘴片刻后失望地说道：“……原来不能随意见鬼的吗？”

“不仅不能随意见鬼，而且包括第八个受害者在内，正常尸火化后，没有三五年聚不成魂，别以为地府下设的公务员是摆设。只有一种情况是特殊的，死时肢体不全、怨气太重且没有至亲尸火化的，才会化作地缚灵，这样就不用修炼三五年才能聚魂。”

舍木迷茫地看了看乐丁予。

沈知瞥了一眼乐丁予，解释道：“这是我们新来的实习生。”

良久未出声的司机鬼飘到乐丁予身边，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说道：“所以我不主动现身，其实你也看不见我。所以……其实你也无法找到依依。”

乐丁予沉默不语，他无法回答司机鬼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