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娜当然不相信,奥西里斯会成为她的主治医生是因为她的病状很不一般。
又不是严重的疾病,高空坠楼后的骨折和内伤会有什么不一般的?
“医生,你还记得你上次看我时说的那些话吗?”迦娜忽然开口道,“你说我像某个同样名为迦娜,却已经死去的人,她是你熟悉的一个人吗?”
奥西里斯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他将绕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取了下来,听音部分塞入耳内,听诊头压在了迦娜的心口。
迦娜忽然被听诊头冰到,身体颤了一下。她以为他作为医生只是装模作样,结果真的开始他的诊断了。
“嘘,别说话,深呼吸。”他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
等听诊头从她胸口处被拿走后,迦娜有一种被赦了的感觉,更大口地吸了几口气。
“心律有些快,你别紧张,不是都度过危险期了吗?”
奥西里斯把她忽然加速的心跳归结为身体恢复期的紧张,这让迦娜有些意外,她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不是一个人。”
“嗯?”迦娜被奥西里斯又一声突然的回应弄得有点懵。
“我说,那些死去的,不是一个人。”他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床跟,掀开了她的被子,露出了下面穿着病号裤,裹着绷带和打着石膏的腿部,“但是我觉得,她们好像又是一个人。”
迦娜:“……”
奥西里斯从医用外褂的口袋里,掏出了木质的小锤,轻轻敲击了几下迦娜裸露在外的脚背,“有感觉吗?”
“……不是很明显,可能我腿好久没动有点麻了。”迦娜如实回答。
奥西里斯又敲击另一只脚背和身体的多处,问了同样的问题。
如果是别人,迦娜一定会急切地询问她在康复后身体会如何,能不能再次走路。
但是这位医生不是普通人,她问不出口。
“虽然外伤很严重,但是基本没伤到脊椎神经。等你好了以后,做一些康复训练,还是可以照常走路的。关于你时不时昏迷的问题,可能是脑内创伤引起的,但是既然暂时没出现其他并发症,依我的经验来看问题不大,不放心你过会可以去做个ct看看。”奥西里斯说完,发现床上的病人还是面露困惑的盯着他的脸,他勾起唇,“不相信我说的话?”
“……相信。”迦娜这句话说得毫无底气,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一个总想着要她灵魂的“人”的话?
“对了,你知道吗?”
“什么?”
迦娜被她这个问题问得一怔。
“之前那个迦娜,她明明认出了我,却假装不认识……”奥西里斯重新坐回床边的凳子上,顿了顿,口吻有些可惜,“我还信以为真,同情她帮她忙,结果才发现我被骗了。”
“哦,那你岂不是很生气。”迦娜不露声色。
“对,我挺生气的,特别是被欺骗了不止一次以后。”他在这里又停了下来,问道,“要喝水吗?”
在这种时候提水,真的很容易让她想起她作死泼他身上的那杯茶。
迦娜确实口腔干涩,她咽了口口水,“喝的,谢谢。”
这位“称职”的医生,出去了一会后回来,手里已经有了用一次性杯子装着的半杯水,上面还插了一根吸管。
迦娜紧张地盯着那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