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社再睁眼时,一串气泡从他眼前漂过。因为有过相关经历,他相当冷静地透着培养槽的玻璃往外看,他临近几个培养槽已经破掉,从玻璃碎掉的情况看,感觉是从里面打破的。
试验体失控?
他转头,对面几个还是完好的,人或者说惨白的尸体漂浮在里面,并没有供给氧气的面罩,透明的液体怕也不是营养液。卢社直白地认识到他可能不是在一个培养槽里,而是一个巨大的、充满福尔马林的标本罐。
难道,打破标本罐的是尸体?
卢社的视线看向标本间的门,旧世代的气密门大开,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倒在门槛上,被什么猛兽咬得血肉模糊,内脏肠子流一地。
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巴顿那克工厂不就是培养丧失病毒么?
真应景啊。
卢社抬手,实验性地在玻璃壁上一弹,玻璃寸寸龟裂,福尔马林溶液流一地。卢社跨出标本罐子,有些尴尬地发现他是光着的。
也对,谁会给标本穿衣服。
而且,衣服也不是最重要的。卢社走到研究员的尸体旁蹲下,血腥味铺面而来,他等了一会儿,这句身体也没有取食的冲动。卢社松口气,总算不必为了世界自洽做一些可怕的事了。确定这点后,他试着叫戴立的名字,想找找他。
“吼!”
诶?
好像有什么不对。卢社摸摸自己的咽喉,他这具身体大概是死后没多久就泡福尔马林了,保存得相当完好,按理说应该是能说话的,但是
“吼?吼!”
卢社扶额,好了,说人话的丧尸其实也很奇怪。
平衡了心理后,他在标本间里逛了一圈,发现没破的标本罐标签贴的是丧失病毒感染者,字是汉字,资料上男女老少都有,标本多是头部有残缺的,没有残缺的仔细看关节这样一些地方钉入铁钎,标本本身还能微微抽动。
卢社身体所在的另一边,标签贴的是末日病毒感染者,资料上都是…某某研究员。自愿作为试验对象…么?仔细看其它标本确实都是年轻人。卢社猜测是当时感染后并没有丧尸化,于是他们的同事把他们封存,但是一段时间后,死者复生,成为吃人血肉的怪物。
实在是…遗憾
卢社往外走,走廊上每隔几步就有一堆血,而且都是人类无法生还的出血量,血的主人有些在原地徘徊,有些只剩下一些碎肉,有些已经不见。卢社一路走开,搜刮了一件白大褂,一件长裤,囫囵给自己套上,结束风吹屁屁的尴尬。
这种黑历史可不能给戴立知道。
卢社如是想着,拐进另一个通道,一颗黄澄澄的豆子叮一下打到他额头弹飞出去,他一愣,因为太紧张开枪的士兵也一愣,下一秒更多的小豆子撞在卢社身上,卢社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笑
继语言之后,他失去了触觉。
集火几分钟后,发现只打烂丧尸外衣的士兵们惊惶起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九级丧尸王”,士兵们内心的恐惧终于战胜硬挤出来的一点勇气,所以人转身就跑。卢社有点想跟在他们后面,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