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理好的衣衫又乱了,不仅乱了,随着他仓促的亲吻,一件件被急迫地褪了下来。容嫣愕然看着他,惊得不住挣扎。他却单手掐住她两只细腕,推至头顶,另一只手熟练地解开二人腰间的系带,一个挺身,直直闯入。
容嫣颦眉哼了声,他停下来,温柔地在她眉间亲了亲,压抑着缓缓冲撞。
欲望越是压抑,越是噬骨。好不容易结束一次,欲望得已宣泄,可噬骨的感觉还是不尽。他捧着怀里人亲吻,埋在她胸前啃噬……真恨不能把她吞到肚子里,揉进体内才好,这样不管他走到哪都能带着她,此生不离。
容嫣感觉得到他欲望又起,没拒绝,任他摆弄,可就是一声不出。
心里突然有点凉,虞墨戈动作渐渐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整理后,抱着她拉过被子,她像只受伤的小猫,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想找个安全的地方。
明明是他把她伤了,可她还是无限依赖他,这种信任让他心疼。她明明就不愿自己走,偏要装作坚强的模样,她懂事得让他生气,很生气,气自己没办法让她完全放松。
她就不能和自己撒个娇,说她不想他走;埋怨他撇下自己,气他不顾孩子……如果这样他一定会花心思去哄她。可她偏偏就什么都不说,这样他更内疚。
“嫣儿,对不起……”他亲亲怀里人。
她含糊应了声,乏累得再挺不住,睡着了。梦里,她恍恍惚惚飘到了海边,厮杀声中,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那人手握雁翎刀奋勇杀敌,她不受控制地喊了一声“父亲!”那人闻声转头,随着阵阵刀光闪过,容嫣看清了,竟是虞墨戈!
自打确定虞墨戈南行,容嫣每夜都在做这个梦,时而惊醒,吓得她满头大汗。然再看到枕边的他,她长舒口气,钻进他怀里抱紧了他……
诏书是下了,可因为荀正卿拖着,南行的日子始终定不下来,倒是争暖的婚期先到了。
成亲头一晚,争暖兴奋得睡不着觉,第二日一早天不亮便起了,两只眼睛竟带了黑眼圈。宁氏看下人给女儿梳妆画眉,竟出了神,不自觉眼圈红了。
容嫣进闺房时,宁氏单指试试眼角,含笑道:“你怎也来这般早,带着身子多歇会。”
“歇的日子有的是,争暖大喜可就这么一日。”容嫣含笑,把给小姑准备的贺礼送了来。她才拣出一对红宝石牡丹耳坠子,便听闻门外有欢笑声。是程氏和孙氏到了。
程氏看到容嫣微怔了下,笑道:“三弟妹来的可早。”
“大嫂二嫂也早。”容嫣点头。
自打樾哥儿被送到卫所去,程氏便把自己关在后院养身子,平日里孙氏会去陪她。丈夫都不在,妯娌两个相伴。容嫣了解程氏的脾气,所以越发觉得孙氏好性子。可后来听宁氏道,她照顾程氏实则是三分体恤,七分情面,因为孙氏是程氏远方表妹,无亲无故,自小养在程府,孙氏嫁入英国公府也是程氏促成的。
程氏看着容嫣手里的耳坠子叹道:“好致的红宝石啊,这质地,琳琅阁可是少见。”
一旁的寄云笑了,回到:“这是皇后诞辰那日,娘娘赏给三少夫人的,说是进贡的。三少夫人想图个好寓意,便给六小姐带来了。”
程氏啧声,对着惊喜的争暖道:“到底还是你三嫂疼你,如是,倒显得我们贺礼浅了。”
“都是情义,哪来的轻重。”宁氏补了句。结果容嫣手里的耳坠子给争暖带上了,端详着如琬似花的女儿,她越发地不舍了。她终于想明白,想要去疼女儿的时候,她又要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