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长辈把这事定了,可我何尝说过我要嫁。”
她也是当事人,然整件事竟没人与她透露一句。这种感觉像似施舍,以她的身份她何须质疑,就该默默接受这一切。
容嫣从容上前,如玉娇颜没有一丝的慌乱和无措。她镇定道:“我是没有父母,可这事也总该问过我吧。就算我不能给自己做主,可我还有家人在。叶府把我当亲人,但不等于可以支配我的人生。祖母,如果这样,这叶府我真的不敢再留了。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您疼我比任何人都多,我何尝不是心存感激庆幸有您这样的祖母在。有您疼我,即便我一个家人都没有也此生无憾了。可我不能因为您疼我,因为感激我便要嫁给寄临。”
“可你这辈子总要有个人依靠,我一把岁数了,能陪你几天啊!”沈氏妾声道,眼圈红了。
本想抱着决绝的心,见到祖母如此容嫣心软了。她上前倚在祖母膝头,乖巧哄劝道:“我自己就好,何必靠别人呢?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嫣儿陪着您,再说还有容炀呢。”
沈氏摸着她头无奈道:“傻丫头,那能一样吗!容炀早晚要成家,成家后你依旧是孤身一人!你是个女人啊,哪个女人不要男人护着啊。我哪放心把你交给外面那些不着边际的男人,只有寄临是真心待你啊!”
“我连容炀都能护,为什么护不了自己呢?”
“你一定要这么拧吗!”沈氏攥紧了手里的紫檀珠串,眼泪溢出来了,她是心疼的。哪个女人不愿安稳一生,容嫣越是如此她越是难过,觉得对不起她,对不起已世的女儿。
陈氏终于知道老太太的心结所在了,她是放心不下容嫣啊。“母亲,您何必如此,嫣儿还有我们啊,我们会照顾她。我依旧待她和亲生女儿一般,定不要她吃半点亏的。”
“亲生女儿?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一样往人心口窝里捅。”门外有人哼声,虽冷冰冰的,可这声音极好听。
容嫣回头望去,是姑姑容画。
下晌见陈氏郑重其事地把人都留下,叶寄临便猜出来她是何念头,他太了解母亲了。所以他悄悄遣人去请了昌平侯夫人,只盼她能成全自己和容嫣。
容画中意叶寄临,也愿意侄女嫁他,不然她今儿不会来。不过就在她入门的那刻她改主意了。陈氏态度明了,就算容嫣嫁给了寄临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更何况侄女方才说了,她不想嫁。
陈氏请容画入座,容画未动,唯是注视着沈氏道:“老夫人,容画谢您这般照顾嫣儿。就是知道您是真心疼她,而嫣儿也舍不得您,所以我才放心把她留在叶府。可留下归留下,她可不是真的无家可归,好歹还有我这个姑姑在。”
“所以,您若真是担心她,大可不必。有我在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毕竟我们是血缘至亲。”说这话时,容画瞥了眼陈氏。陈氏知道这“血缘至亲”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由得窘然垂目。而容画继续道:“如果您是想成全二人,那更不必了。容嫣说了,她不愿嫁。”
“侯夫人,这事咱可不能意气用事啊!”蒋氏又忍不住了,插嘴道。“容嫣才多大,她总要嫁人的。我做伯母的都看得出来寄临是真心喜欢嫣儿,她跟了他不会错的。更何况除了寄临,上哪还找出比他更好的男儿来。”
这话倒也没错。毕竟寄临和容嫣是青梅竹马有感情在。换了旁人,指不定要对侄女如何挑挑拣拣,亦如那日在燕归坊。
容画也盼着侄女好,可她实在见不得侄女再嫁入叶府受气。
见容画一时沉默,沈氏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侯夫人您气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