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锦衬托,映得饰物好不美。
一位年岁不大的侍者接待,见容嫣衣饰不俗,便请她去了二楼茶间。品茶的功夫聊了几句,得知她要送人,问及年纪身份,侍者将自家致之物端了来。
墨绿暗纹的锦绸泛着微淡的光泽,和上面的金镶红宝石头面映衬,相得益彰。东西倒是好东西,可问及价格,略显点尴尬。不要说整副头面,仅那一根步摇差不多就是她小半个田庄。
容嫣抿茶,莞尔一笑。
这情况侍者见多了。笑而不语,无非两种意义:嫌贵,抑或是不入眼。
他瞥了眼容嫣腕上的桃色碧玺,笑道:“小姐,这套头面虽不及您那胭脂水,却也是我们店里上乘了,送人绝对拿得出手。”
容嫣端茶的手稍顿,胭脂水?她下意识看了眼腕上的手钏,恍然。这是她在秦家便一直带着的,原主喜欢,她也觉得简约纯净便一直没摘下来。
她知道碧玺贵,但不知在这个时代这么贵。
容嫣又看了眼那副头面,笑道:“换单只的吧。”又不是求人,太过隆重,就算她敢送人家也未必敢。
侍者含笑退出。还没待他返回,一小厮匆忙而至,问道门前可是小姐的马车,拦了店铺的门面,能否知会一声移步后院。
容嫣歉意点头,便让云寄下楼去告之车夫了。
二楼正对街道,容嫣不放心,趁房中没人推开窗缝朝外望,云寄和车夫正站在楼下说话。车夫点头牵马朝西去了,云寄则留下与一妇人聊着什么。
妇人背对容嫣,看着有些眼熟,她探头欲瞧个仔细。蓦然间后背有股压迫感袭来,一只大手扣着窗沿,另一只则握住了她正开窗的手,将她圈了住。她赶紧抬头,一眼落入了幽邃的深眸中。
“天寒,仔细风吹又要起疹子了。”
虞墨戈声音低柔,语气带着不经意的魅惑,握着她的手把窗关上了。
容嫣望着他,讷讷道:“你怎么在这?”
他低头看着她。她长长的睫毛弯出温柔的弧度,羽翼似的轻颤,颤得他心都跟着软了,轻笑道:“你来,就不许我来吗?”
他低头看的是她温柔的曲线,她仰头看的却是他硬朗的弧度。
容嫣有点紧张,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墨戈望不见底的墨瞳流出笑意,他转过她,握住盈盈细腰一提,伴随一声惊呼她落坐在了身侧的高几上。
“你仰头说话不累吗?”
他唇角勾起,双臂撑着她两侧的桌沿上,弯腰与她平视。两人的鼻尖都快碰上了,容嫣窘红着脸,朝后蹭了蹭。
他鼻间哼笑一声,低头看了看她悬空的脚,问道:“还疼不疼?”
容嫣摇头。忽而想到什么,歪着头朝门口望。“快放我下来吧,一会被人看到了。你怎么进来的?”
她挣着要跳下,他却不声不响地握住她那只扭伤的脚,脱了她的鞋。隔着棉袜依然触感凉冰冰的,他握着揉了揉。
这可不行!
他握得紧,容嫣缩不回脚便去推他。他手轻抬,她一个不稳朝后仰,双臂只得撑着桌面保持平衡。
“我真的没事,你快放我下来,这不是在别院!”
“放心,不会有人来。”
容嫣微怔。
他手里的动作没停,力度不轻,揉得有些疼。她却咬紧了唇一声都不吭,也是够能忍。
虞墨戈扬着眉梢道:“宁可撑着也不肯让人知道脚受伤了,你怕的是什么?”
“我不想表姐担心……”
他哼笑,致的脸闪过一丝怀疑。“是吗?是怕会提到我吧。”
容嫣未应。
不应就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