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文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梁家人一开始以为梁季文是去了镇上,结果一直到湛九江回燕京也没再出现,发电报给梁丝丝问他也不在燕京。
梁家人虽然气梁季文,气得不行,但怎么说他们心底对湛九江和梁季文事情早有准备了,他们以为两人会进行装傻下去,大家一起装傻,等什么时候两人分了,那一起就正常了,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俩死孩子会突然闹这么一出。
梁季文失踪后梁家人就慌了,也顾不上和湛家爷孙的尴尬,感觉发电报写信打听消息。
梁季文身边没什么钱,手里连个介绍信都没有,一个人带着一身的伤,又在外头跪了一夜,谁都害怕出事。
梁季文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只是每月月初定时往家里打钱,梁奶奶气得很了,只要是梁季文的汇款单一律给扔出去,不过有了梁季文的汇款单,知道他是安全的,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安心。
因为有了梁季文和湛九江的这档子是,湛爷爷和梁家的关系也变得十分尴尬,也不去梁家合伙吃饭了,湛九江在的时候就把湛九江关在家里,爷孙俩随便吃点,湛九江去燕京的时候,他就到镇上买了一堆的粉条、面条,每天加把青菜就能过活了。
双方都跟尴尬,梁家人觉得是梁季文把湛九江带坏了,湛爷爷就只有湛九江这么一个孙子,这是把人家的香火都给断了呀!
湛爷爷也尴尬,那天梁季文虽然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去了,但他的孙子他还能不清楚吗?说是梁季文带坏的,实际上还不知道是谁带的谁呢?双方都愧疚着,但又都埋怨地对方孙子不分手,两种情绪反反复复地交战着,心里纠结得不行。
最先破冰的,还是湛爷爷的梁家的关系。湛九江只要一回来就被湛爷爷关在屋子里,湛爷爷的日子也过得糙,梁家人终于是看不过去了,梁爷爷拿着他的烟袋和湛爷爷在屋里聊了半天。
“湛老哥,孩子的事情是孩子的事,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多少日子好活的?我梁老二有你这么好兄弟这辈子都不亏!那俩倒霉孩子要折腾就随他们折腾去吧。反正受苦的是他们自己,等到苦头吃够了,就会回头了……”
“回头啊……回头了……”
老哥俩喝光了小两斤的白酒,梁爷爷被醉醺醺地抬回去,第二天湛爷爷又去梁家合伙吃饭了,但湛九江是绝对不让他出门的。湛爷爷去梁家吃过饭,再给湛九江带点回来。
湛九江对湛爷爷是愧疚的,但他放不下梁季文,更不可能和他分手。梁季文消失的这段时间,他常常在想,吃饭了没?累不累?想我了没有?会不会跟人起冲突?今天有好好吃饭吗?明天会回来吗?
湛九江吃完饭,沉默地去洗碗,湛爷爷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九江,咱改了成不成?”
“这辈子都改不了了。”湛九江倔强地抿着唇,因为许久不说话,声音有点干涩。
湛爷爷望着他挺拔瘦削的背影,嘴唇止不住地抖。
“爷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湛九江的声音不急不缓,略微的沙哑中带着的却是无比的坚定,“你是为了我不被闲言碎语压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