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别给我们夹了,你们在火车上都坐一宿了,多吃些!”湛九江心虚地给梁爸爸他们一人夹了一大筷子的肉。
“怎么突然想着到锦杉市来了?爷奶她们呢?”梁季文又问。
“家里不是要置办年货嘛,这些年家里条件也好了,就想着今年过得好一些,你爷奶就商量着去市里办年货,顺带着把家里头能用上的东西都买了,我跟你爸就想着,反正也是去市里买,那还不如来锦杉市呢!这是是省会,东西肯定比别的地方好!”梁妈妈说。她说是这么说,其实大家都知道,说是来置办年货的,其实过来看儿子才是主要目的,买东西什么的,就是顺带着的。
“奶奶说让我们出来见见大世面!”双胞胎也欢快地说,一点都没有坐了许久火车后的疲惫感。她俩还是第一次坐上火车,除了睡觉就是趴在窗户上看风景,一点都不觉得累。
梁季宇向来喜欢跟弟弟妹妹们唱反调,但这次他什么话都没说,拳头大的馒头遮住了他的半个脸,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梁季文看,观察他的神色,脚尖也点在地上。好像梁季文只要一变脸,他就要立马逃走似的。
梁季文根本不用问,一看梁季宇的动作就能猜出来。
本来这次要过来的就只有梁爸爸和梁妈妈两个人,但是家里的小孩们都想要跟着,尤其梁町。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镇子,一听要去锦杉市,就闹腾得不行,梁季宇是个小大人了,他不好直接闹,他就撺掇着梁季恒和双胞胎,家里大人每个都被吵吵了一阵,最后顶不住压力,没办法,梁爷爷就松了口。
梁釉太小不好跟上,梁丝丝却是因为姥姥家出了一点事情,她要跟着梁大娘一起回去,错过了。田项阮则是听了消息,连夜就拾好了行李从镇上到了梁家,要跟着一起走。
田项阮也是个大姑娘了,梁外公早年也是走南闯北的,田项阮养在他跟前,他是想把田项阮培养成一个铁娘子的,但是田项阮的身体差,这些年才慢慢养好了的,性子又绵软,这次能有让她出去见识的机会,梁外公也是赞成的。
于是,梁爸爸和梁妈妈就带着大孩子小孩子,拎着大包大包的东西一起坐上了火车。
吃完午饭,梁季文让湛九江去上班的时候顺便帮他请个假。梁爸爸一听梁季文要请假就急了,连忙说:“请什么假,厂子给你工作,你不好好干就算了,咋还能请假呢!”
“二叔,没事,就请半天假,大从在车间里上班,干的都是力气活,一个多月没休息过了,让他好好陪陪你们,顺便休息一下。”湛九江连忙安抚道。
梁爸爸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老实本分,心思虽然活络,但是实心眼,干活从来不偷奸耍滑。如果是他自己工作的话,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请假,但是一听自己儿子这么久都没咋休息了,顿时就心疼得不行。
“请请请,反正半天也没多少钱。”其实他心里都在滴血,请半天的假,差不多就是少了四毛五。
湛九江去上班后,梁季文带着梁爸爸和梁季宇去了黑市,买了一堆的破家具,又花了两块二,可把梁爸爸心疼得不行,梁季文只觉得心酸。
梁季文想让梁爸爸心里好受点,就劝道:“爸,咱们买这个可一点都不亏,城里不让砍树,每个月的煤炭票是有限的,还要花钱买,但是买这些破家具就不一样了。我们下午回去补补,晚上大伙就能睡上床了,用完了钉子一撬,就弄拿来烧火了,比煤炭便宜。”
“真的?”梁爸爸还有一些顾虑,但是他很相信梁季文,虽然心疼,但还是掏钱买下了。
梁季文也不算说谎,城里却是不让砍树,但没事情的时候,大人小孩都会去山上捡一些枯枝落叶回来,这是不被阻止的。枯枝落叶也有卖,但是比破家具要便宜很多,因为很多人就是抱着拆家具的再拼家具的想法来买的,所以家具的价格自然要比柴火的价格贵。
梁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