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土木公,你先前信誓旦旦说这辈子都不成婚,如今却愿意与我成婚,我……真高兴。我觉得自己是个相当有本事的人。”
“我也一样。”杜松风白皙的面上嵌着清亮的眼眸,在一点微弱的晨光下,就如梨花那么好看,“你认识那么多厉害人物,譬如韩公子、竹歌公子,可你却选了我。最初我以为你是因为孩子,但后来我知道不是。就像我最初也以为同你做朋友是因为孩子,后来我才明白过来并非那么简单,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常常想着你了。”
“土木公。”李怡从木栅栏缝隙中伸出手,杜松风也伸出手,两人不断努力不断靠近,指尖轻轻触碰,热流在心头游走。
“哎,他们怎么就不能把咱俩关在一处呢。”李怡道,“否则我现在就能抱着你了。”
“李台。”杜松风抿唇,神色郑重,“听我的,我留下换你先走,你逃出去后再找人来救我。他们方才说了,要用三个月,还要清醒健康,我肯定不会有事。”
“可我们这么想,他们一定也这么想。若我真走了,再带人回来救你,他们岂不就是被一锅端了?所以他们一定会口头答应将你稳住,假意放了我,扭头就会再把我抓起来甚至杀了灭口。”
杜松风眉头紧紧拧起,神色暗下去。
李怡又用力拿指尖戳了戳他,“但没关系,既然你那么说了,我们就找时机,最好能……”
大铁门突然又响动起来,二人迅速手站好,这回来的是先前带头的那个小年轻一人。
那小年轻来到杜松风面前道:“我们寨主同意了。”从怀中摸出钥匙串打开李怡的牢门,“算你走运,一路滚出去吧,没人拦你。”
李怡看了杜松风一眼,默默地走出牢门,越过那小年轻几步,突然冷不丁回身一个飞扑压倒那小年轻再骑上去,左手捂住小年轻的嘴,右拳照下巴与脖颈那里猛砸。
他没学过功夫,如今只知道狠狠地打、哪儿疼打哪儿、这是唯一的机会,坚决不能让这家伙起来!
他憋着气,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只觉得手底下砸的是个棉花团。
“李、李台,他昏过去了……”杜松风又呆又惊地看着。
“啊?这么快……”哼哧哼哧停下如风的拳头,李怡歪头一看,人确实昏了,脸都砸歪了。事不宜迟,他再将钥匙串摸出,上面挂着一大两小三把钥匙,看来就是这大铁门和两间牢房的。
杜松风那边的门也被顺利打开,李怡又扒下那小年轻的衣裳让杜松风匆匆一穿,拉着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大铁门。门外是个颇大的空地,周围一圈房屋,四处摆着兵器架、篝火堆、插着旗子、养着马匹,东面有个木头桩子扎起的大门,的的确确是山寨的模样,而奇怪的是竟无人巡守。
他俩来不及细想,奔着大门就跑,刚出大门就听见背后不远处有人声,像是来追他们的,于是便更没命地往前冲。不知周围是什么地界,但总之只要朝大路上跑,多跑一步都是好的。
冬日清晨的原野风声呼啸,他俩衣衫单薄,浑身却血脉贲张,沉重的脚步声与激烈的心跳声应和起伏。
渐渐的,李怡觉得自己掌中杜松风的手有些抗拒,他赶紧停下,双手握住杜松风的手,喘息道:“跑不动了?”
杜松风皱着眉,“肚子有点疼,不过还好,先跑吧,万一他们追上来……”
“你别跑了。”李怡坚决制止,四处望去,“我们跑了挺远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