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绵羊不理他，翻了个身，不长的尾巴冲着他上下摆动了一下，仿佛无声的控诉。

梁宇生只好跟着蹲下身，轻轻摸了摸那块新长出的短毛,“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快变回去吧，万一一会儿有人来就不好解释了。”

躺着的羊儿依旧是毫无反应,梁宇生叹了口气，无奈妥协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看你还不行吗？我先去车那边拿行李,你快变回去把衣服穿上。”

卓奕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浑身上下的绒毛,对梁宇生‘咩’叫了两声。

待梁宇生往车那边走了一段，他才‘嗖’一下变回了人形，抓起地上的衣服快速套上。

两人租来的越野车车顶被掉落的石块压的变了形，车门完全打不开,但好在石块体积不大，被砸中的主要是车的中部，后车窗的位置几乎完好，梁宇生拿石块砸了后车窗的玻璃,爬进车里。

卓奕换好衣服走到这头时，梁宇生已经把两个行李箱扔出车外，正往外爬，他赶紧上前帮忙，却被对方制止。

“还没有完全安全，你贴着车蹲低些。”

卓奕再次忽略了梁宇生说的话，执意扶了一把，让梁宇生搭着他的手跨到地上，开口解释，“就算再危险，我也要和你站一起，要死一起死，如果你有什么事，难道我还要一个人活下去？”

“呸呸呸，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不管我是死还是活，你都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梁宇生说这话时其实本只是顺嘴一说，没想太多，哪知他才说完，几乎是立刻有水珠划过卓奕的脸颊，之后就再也不住般，大颗大颗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溢出。

“你总是这样残忍，连求死的权利都不愿意给我。”

“嘘，我错了宝贝，别难过。”话出口梁宇生自己也意识到了要糟，可是再想回已经迟了，他只能把人搂进怀里，紧张又小心的去吻他的眼睑，“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丢下你...”

“你骗人，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了，杨哥都告诉你了对不对...你知道我不是人类，而你，只能陪我短短几十年，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每一次，那么努力的去找你，去接近你，却还是没有用。”

“宇生，我求你好不好？求你放过我吧，这一次，让我陪你死，求你了...”

这一刻，梁宇生心疼的几乎要窒息了，他张嘴了几次才克制住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的冲动，只是抱着卓奕不断亲吻着。

卓奕见他这反应便猜他依旧是不愿意，眼泪掉的更凶，哽咽道：“卓...你好狠的心。”

梁宇生咬紧了牙关，压下翻涌的情绪，沉声道：“我不是卓。”

“对，你已经不是卓，但我还是那个阿，这就是他想看到的，我真想问他一句，看到我这么痛苦，你满意了吗？”

梁宇生闭了闭眼，怎么会满意，怎么可能满意，若可以，所有的痛苦，他都愿两倍三倍的替卓奕承受。

但他能理解卓当初的做法，或者说，虽然没有了卓的记忆，要是杨碌没提出那个方案，他很可能也会像卓所做的那样，在自己死前，断了卓奕陪他一同离世的心。

许是因为情绪波动，梁宇生喉间一痒，猛的咳嗽起来，原本就不适的身体，这一咳之下再没了力气，松开卓奕，靠着车身滑落在地。

“宇生！”

卓奕昨天受了一夜惊吓，又听闻梁宇生与当初的卓说类似的话，想到两人不可避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