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姬蒿猝然出手,猛地将人拉到怀里抱紧了,同时一把捂住他惊呼出声的嘴巴,下颌抵在他头顶,缓缓摩挲道:“嘘,安静。竺儿,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姬子竺被他束缚着,只露出一双惊疑不定的眸子。这不对,他隐隐觉得哪里都不对,可被姬蒿强劲的手臂抱着丝毫挣脱不得,只能发出哀求般的“唔唔”声。
姬蒿低下头,自顾自地吻着他的额头、眉间、眼角花瓣。
床幔落下,昏暗的灯光中只见模糊的人影交叠。
洛玄在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惊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何等背德违伦的一幕,惊到什么想法都没了,连忙搜寻着灵识遁入了下一段记忆。
而之后的记忆却总是在重复着相似的画面。姬子竺被姬夫人嫌弃,被姬子笙恶语恶行相向,姬蒿平日表现得对他疼爱有加,而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这家中、夜色掩映下,是怎样的丑陋不堪。
日复一日,循环往复。唯有年幼的姬子兰不谙世事,喜欢缠着温柔可亲的二哥玩闹。也只有此时,姬子竺的笑容才是真心实意的。
随着时间推移,出现在姬蒿卧房的姬子竺也渐渐变了。他最初是抗拒、惊慌、哀求,到后来变得无比顺从,甚至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无论姬蒿说什么,他只低眉顺目道:“是,父亲。”
但每每在姬蒿看不见的地方,姬子竺那双越发黯淡的眸子中恨意却如火焰般灼伤人眼。
洛玄搜寻着一段段不忍卒视的记忆,不停跳跃着,直到察觉到一处灵识波动尤为强烈,这才停下神识仔细瞧去。
又是在姬蒿卧房。这一晚,姬子竺应召而来。
他已是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开了的面容俊俏而柔和致,桃花般的眸子含情微弯,笑起来眼角的红色花瓣微动,勾人心魂。姬蒿半倚在床上,痴迷地望着姬子竺跪在他跟前,层层衣衫落下,露出线条优美的男子身躯。他朝姬蒿微微一笑,姬蒿便抓着他白净纤细的手腕,迫不及待地将人拉过。
一旁床幔被带得飘动,也随之合下。
这与以往似乎没什么不同。洛玄耐着性子,眼神飘到旁处,装作听不到里面声音的样子,静等下去。
异变陡生。本应情到浓时之际,床上忽而发出异样的闷哼。只闻“噗呲”一声,健壮的男子身影轰然倒下,低垂的半透明床幔飞溅上一串斑驳的血迹。
安静了片刻,姬子竺才缓缓起身。他掀开床幔,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冷冷地瞥了眼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父亲,厌恶至极反而轻笑出声。
姬子竺攥紧了手中的刀片方才正是将它藏在了舌下。继而如往常一样,消失在密道门口。
洛玄又一次目睹了杀人现场,分明只是窥视着记忆却不自觉得屏气凝神,只是这回的人着实死有余辜。而姬老夫人怕是只怀疑姬蒿之死与姬子竺有关,并不知晓这二人几年间竟如此荒谬,否则此等家丑至死也不会交予外人手中。
翌日一早,姬蒿许久未起。丫鬟敲门久久得不到应答,遂推门而入,只瞧了一眼就嘶声尖叫起来,飞快地跑去寻人。片刻后,家中人尽数赶来。姬子竺从人群外焦急地挤进来,看清现场后“扑通”一声跪在床边不断唤着“父亲”,声音哽咽,令人动容。
须臾,他红着眼,哑着声道:“若我查出是谁,定让他魂飞魄散,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