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清婉想要缩回自己的手来，但又不敢十分用力，只能稍微撇开些头。

闻人昭仪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道：“也是，想你一个堂堂的大家闺秀，以往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做些下等事情，的确不容易。”她说着又笑了，“本宫且问你，若是本宫想要你来我灵犀殿，你可愿意？”

“娘娘？”清婉一愣，继而发觉，自己似乎除了这“娘娘”二字，再无其他可说，于是又道，“我，奴婢如今身处掖庭宫，是戴罪之身，如何……”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闻人昭仪笑道，“本宫自然有法子的。”

“可……”

“娘娘的好意，我代她向娘娘先谢过了。”李瑾抢在了清婉前头，道，“只是，她怕是承受不起这番美意。”

清婉看向李瑾，他绝不是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闻人昭仪却笑了，道：“殿下，你是不是忘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资格，来代她呢？”她这话一问出口，李瑾的背当即便挺直了。“再说了，承受不承受得起，本宫自会有定夺，不劳殿下心了。”闻人昭仪轻笑一声，再也不瞧他二人，只对身后小宫女道，“走了。”

眼看着闻人昭仪走远，清婉才舒了口气，转头就见李瑾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看。“不要去她宫里。”他沉声道，“无论如何，也不要去。”

清婉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抗拒这件事，于她自己来说，能从掖庭宫出来，去往如今冲冠六宫的灵犀殿，对她现在的处境来说，简直就是逃离升天的待遇了。若是她再向闻人昭仪求求情，说不定，她还能将清清玉也带出来。

“我会尽快想出法子来，带你出掖庭宫。”李瑾来回踱了两步，见清婉并不是十分相信的眼神，只能伸手抓了她的两肩，直视着她的双眼，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直呆在那里的。”

她如何能放心得下呢，他自己现在都是如履薄冰。可看着他那笃定的眼神，她还是点了点头：“我信你。”

世事多变，磨人心志，改人容颜，这话不假，可唯独对清婉的这双眼睛，以及她眼里的光，丝毫不起作用。李瑾这样想着，右手不由自主地，就往她才被她姑母打过的脸上抚去：“还疼不疼？”

清婉下意识地就要去躲，可在她躲开之前，就听见一个声音道：“秦王殿下。”

是王莹的声音。

清婉越过李瑾的肩，果然就看见王莹站在不远处，正轻笑着看向他们。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王莹，已经是晋王妃了。是的，她和李瑜的大婚，并未因为魏王殿下的事而推迟，正相反，圣上需要这样一场婚事，来粉饰这天下太平。

“晋王妃。”清婉对着莹行礼道，她也从未想过，她二人会有这样的一天。现在看来，却是有点叫人哭笑不得了。

莹没有说话，她看着清婉，又看向李瑾，道：“她不该来这里的，给圣上知道了，又该……”

“这就不劳晋王妃操心了。”李瑾却是看也不看她，只对清婉道，“走吧。”

“你给我站住。”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了。清婉看向李瑾，他面上如常，但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莹再次走到他二人面前，这几步的路上，她已经很努力地平息过自己的心气了。“我知道，你担心她。”莹说道，看了清婉一眼，“可现在是个什么境地，你比我更清楚。”她说着，顿了一顿，又叹了口气，“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