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语盯着邢东的眼睛,里面的情绪六岁的小孩子还分辨不清楚,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里面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他忘记自己了……
“好吗?”
不,不好……颜语刚想反对,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又将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膝之间,过了好久才回了沉闷的一声,“好”。
“颜颜!”
颜语猛地抬起头,紧接着一件校服兜头落了下来。
“谢了。”
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飘在鼻尖,颜语将头上的校服扯了下来,打开窗顺手扔了出去,“脏了,不要了。”
课桌上新发的试卷随着大开的窗户飘动,颜语的习题册被风呼啦啦地翻到了第一页,邢东猛地站了起来,黑着脸出了教室,临走时还狠狠踹了一脚门边碍事的垃圾桶。
草他大爷的,这他妈是老子最后一件校服了。
?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20
有些记忆虽然变得不真切,可它曾经在生活里留下的印记却一直紧紧跟随。
曾经分别时撕心裂肺的痛苦被时间消磨,遗忘是情感的自我保护,却无法阻挡在成长过程中对性格潜移默化的影响。
再见面时老邢已经是称霸一方的社会大哥,当年就颇具发展眼光的在当今已经寸土寸金的地界买了一排别墅,后面带着马场前面种成了植物园,要啥有啥的生活隐藏了邢东那愈发膨胀的独占欲,直到颜语出现才渐渐显露。
从小团子抽条成少年的颜语眉眼更加致,他乖巧听话,身上总是有一股好闻的奶味,和邢东那批泥地里滚出来的兄弟一比,就像是展柜里闪闪发光的洋娃娃。更让邢东欣喜若狂的是,在家长的授意下颜语明显是爱黏着邢东的。
“你以前都叫我邢东哥哥,现在怎么都不叫了?”
颜语摸了摸鼻子,眉眼低垂,看似是一个害羞的表情,心里却默默想道:以前明明是叫邢东大傻子。
“颜颜我今天要去马场看小黑,你来吗?”
颜语点了点头,却听到邢东紧接着说道:“那你叫我邢东哥哥,我带你去。”
低着头的少年立起脚尖摸了摸脚下的平地,然后哼哼唧唧地叫了一声哥。
邢东看着颜语绯红的小脸心里已经乐得找不到北了,可四个字人家就叫了一个字自己就屁颠屁颠地带他去好像很是没有面子,邢东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会,然后咧开嘴笑出了一排大白牙,风一样带着颜语向马场跑去。
夏天的风吹在两人脸上暖烘烘地,颜语看着邢东火箭炮一样向前冲的背景不自觉也咧开了嘴,还是熟悉的大傻子味道。
21
临近开学,旅游探亲的学生都纷纷返回,青龙小组的预备队员们齐聚马场,看到邢东带了新的小伙伴来都围了上来。
原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