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泥土被雪花打湿,远处的路灯将行人的身影拉长,曾经土路上被踩出的一排大脚印被细雪覆盖,只留一排小脚印往来时的路走。
早就枯萎的蒲公英杆被细雪掩埋,漆黑的天空只有铺天盖地的雪花打下来。
天上没有星星,身边也没有。
第二天,一整夜的积雪又在院子里铺了一层白毯。邢东拿着玩沙子的铲子将雪拢起来,压实了团起来,在院子里滚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将大雪球在桂花树下摆好。
瘦小的身子在院子里不厌其烦地将雪球滚了一圈又一圈。
院子中央的积雪被踩得打滑,在太阳的照射下悄悄融化,泛着莹莹亮光。
只有被树影遮盖的三个雪人还立在院子里。
靠近樱花树的大雪人是姥姥,隔了一个位置旁边插着两根天线的是小雪人是邢东,再旁边法桐树下还要小一号的雪人是星星。
邢东给刘女士也留了位置,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将雪人团起来。
因为,妈妈骗人。
天边没有星星,他再也看不见星星了。
“星星……”
?嗜血森林醒来的早晨任何侵略都成了可能?
12
熟悉的名字让蓝天脸上的笑容一僵,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拍在邢东的被子上。
“哥,起来了。”
邢东一脸懒洋洋的笑容,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抓上对方的胳膊顺着力道拽进了自己的怀里,“星……”
蓝天踉跄着倒进邢东怀里,一声惊叫打断了对方的声音。
原本躺在床上调戏良家的大爷瞬间睁开了眼睛,看着怀中毛茸茸的脑袋,刚想将人推开,蓝天却紧了双臂。
“你昨天去找他了是不是?”
“蓝天,起来。”
“哥……”
邢东一把将人拉开,脸上却已经起了严肃的表情。他掀开被子,赤裸着身躯走向衣柜,一直被他挂在脖间的银色饰品经过一夜地折腾大喇喇地垂在后颈,被细碎的光照得闪闪发亮。
蓝天坐在床沿上,看着邢东换上他那还带着塑料味的新校服,脚尖磨着地板蹭了两下。
他们学校是全省数得上的重点,虽然坐落在城郊,但每年还是有不少的q市家长将孩子送过来,一批是来复读的,一批是来混到出国的,但无一例外,都是有钱的。也正是这批人的到来,学校更改了规章制度,将全封闭式管理改成了半封闭式。
爱哪住哪住,爱哪吃哪吃,但是早晨六点必须集合早操,不到的就哪来的滚回哪去。
因此查早操的都跟着牛逼哄哄,直到复读生队伍里出现了邢东。
这位本校史上第一位空降扛把子,第一天现身就给他们阴阳怪气看不起人的教导主任开了瓢,以他敏捷的身手和高考总分两位数还来复读的身坚志残的感人神闻名全校,进校门不到一个小时就迅速在校园内各大宣传栏上留下了自己停课一月的处分通知,其成名速度和全城通缉的杀人犯不相上下,只差一张一寸冠照就齐活了。
这样的人物,注定会给乏味焦躁的高三生们注入一股热血,当天下午,前排围观群众就匿名提供了邢东的身形相貌:宽肩窄腰大长腿,一张脸笑起来特别邪性,痞帅痞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