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展若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水杯,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江小夏的眼睛木讷地从她自信的神情上挪开,她注视着窗外渐渐沉寂下来的天色,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她好像突然能设身处地的去理解卢景源的苦衷,在胡平军的寿宴上,卢景贤和卢景源兄弟同处一桌,一边是备受器重,一边是被无情的冷落和无视,像卢景源这种养尊处优,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又怎么可能遭受到这般的待遇。看来,卢景源和胡平军的决裂也是迫不得已的愤怒之举。
“江小姐?江小姐?”展若盯着她愣神的样子轻轻地唤了好几声,江小夏方才回过神来。展若指着茶几上快要凉却的白水说,“不要喝点水吗?”
江小夏抿着嘴巴做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她低着头捧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杯,默默地喝了一口,像是喝了一口苦酒一样,艰难地咽下了肚子。
“你在想什么?”展若饶有兴趣地问,稍微等待了一会,她判断出江小夏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时,她又以柔和的笑容和客气的言语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在汕海的这半年里,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们统共也没有多少机会聚在一起谈天论地,但是你在我心里又比其他一般的朋友所有不同,你既是我的情敌,又是我真心想要对待的好朋友。”
江小夏朝她淡淡一笑,以此来表感谢之意。顿了一下,她定睛注视着展若的眼睛问,“既然是朋友,那我问你,从一开始,你到汕海工作的目的是不是帮助卢景贤得到天寿公司的股权?”
展若先是一愣,后又做莞尔一笑,她挑眉反问,“你认为呢?”
江小夏的脸色依旧苍白,如城市边角处薄薄铺作一层的白雪。她觉得这个问题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在展若的神情中,她看到的只不过是对未来的自信。
江小夏把冷却的纸杯放回到了茶几中,她起身向展若客气地表示,“谢谢你的水,再见。”
展若没有及时与她道别,她的目光空洞地注视在江小夏不悲不怒的神情中。江小夏与她做了颔首告别的示意,然后转身朝玻璃门外走去。
沿着天寿公司长长的走廊走了一段,公司业务部的气氛好像并没有因为卢景贤转战香港的计划而变得冷清,穿着正式的职员来来往往,他们拼命工作的样子把天寿公司展现得一派欣欣繁荣。
江小夏刚刚按了电梯一层的按钮,展若急促的脚步声落在耳边,她扭头,只见展若将一份牛皮纸袋装好的文件递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地说,“这是学长让我交给你的。”
江小夏把注意力从展若的脸上慢慢下落到她手里的文件袋中,因为诧异,致使她木然得迟迟都没有做出将文件袋接过去的动作。
展若腾出一只手去将她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抓了起来,然后帮助她把文件接了过去。
“这是学长去香港之前交代给我的重要任务,我必须将这份文件完好无损地交到你手上,现在我转交给你了,我也该离开天寿公司,离开汕海了。”展若这才客气地向她做出颔首告别的姿势。在电梯门叮地一声开启后,展若又以摆手的动作向她说了句“再见”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返回办公室。
江小夏机械地提着双脚走进了电梯,心不在焉地抱着文件袋从天寿公司的大厦走了出去,她在附近小公园边的长椅中坐了下来,解开锁住文件袋的绳子,她把里面的文件取了出来。
文件袋里装了一份天寿公司的股权转让书以及一张两千万的支票。
支票的台头写的是江小夏的名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