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实告诉你吧,昨天晚上,我在景沣先生的房门外都听到了,景慧小姐就是这么说的。她说你爸爸是她让那个叫做华一仁的人去杀的,正是因为她心虚,所以才极力反对你和景沣先生结婚。不然,你以为景沣先生为什么会突然犯病,就是因为这个。”
江小夏的头顶一片天昏地暗,郭婶的脸在她的眼睛里被无限的拉大,又被挤压,像是一个怪物在千变万化。
“江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郭婶紧皱着眉,对江小夏的沉默表示越发的不满。她苦着脸埋怨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告诉给你,你怎么连个谢谢都不说?”看着她的表情依旧毫无言谢之意,郭婶嘟囔着嘴巴怨声连连。目光始终盯在江小夏僵硬的脸上,似乎抱着她还能说句谢谢的希望在等待着她的回神。
卢景慧站在卢景沣的病房门口,循着走廊两头探察一遍,看到郭婶,她不禁压低着嗓门喊了一句,“你楞站在那里干什么?”
郭婶也只是看到卢景慧的身影站在那里,面朝着这边,好像冲自己做了招手的动作,却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又因为先前向卢耀诚告了她的状,郭婶想着被她逮到肯定会没有好果子吃,于是便急中生智,拉着江小夏一起向卢景慧走去。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让你去打热水,你居然还有闲情跟别人鬼鬼祟祟地聊天?”卢景慧的语气丝毫不显客气,顺带着把之前的仇也刻意报复回去,她对郭婶的讨厌已经到了一种仇视的状态,若不是顾忌到她是黎羽青的人,不然她一定会让她卷铺盖走人。
郭婶把反击的希望寄托在江小夏的身上,她抬起头,视线注意着江小夏面部的情绪变化,就等着她一触即发。
可令郭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小夏竟然如此冷静。她甚至是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她完全不相信一个人在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时还能表现得如此不动声色。
郭婶下意识的用手肘暗暗地戳了一下江小夏的背脊,以此提醒她在仇人面前切勿畏手畏脚。
因为郭婶的动作,卢景慧的目光才终于注意到江小夏的存在,看她木然地站着,像具僵尸一般,她皱起眉头不禁问道,“江小姐,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江小夏的双唇微微触动,随着卢景慧的厉声之词,她的眼睛骤然睁大,与她对视时,反射出一种带着杀伤的火焰。
卢景慧的双脚在无形之中往后退却了两步,视线及时从江小夏的脸上回避开,她对郭婶说,“你怎么还不去忙?”吩咐完郭婶之后,卢景慧便做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她大摇大摆地向病房里走去,又随即将房门关上。
考虑到卢景沣尚未苏醒过来,江小夏便不打算在医院里做过多的停留,又顾及到卢耀诚的颜面,她把对卢景慧的质疑暂时抑制在心底。
车子平稳地沿着市区繁华的街道行驶,一路上江小夏和孟忠都没有说话。
天空在不知不觉中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江小夏这才感觉到时间原来已经步入了寒冬。
她凝望着窗外的行人沉思了良久,又突然问,“你认识一个叫做华一仁的人吗?”
车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