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叔把车子开了过来,就停在卢景源的眼前,仿佛只有一步之遥,他便可以把她抱上车送去医院。
“景源,你要清楚,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去同情别的女人,胡亚希也不例外。”
他的态度有些执着,虽然一贯遵从黎羽青的安排,可是这一次,他想自己做一次主。
“你务必要敛起你的感情,在这个家族中,也许别人都可以去爱,但唯独你不可以。”
“为什么?”卢景源噙着眼泪,他才二十多岁,他还年轻,却因为要担起家族的责任和母亲的嘱托,故意做到少年老成的样子。
黎羽青走近卢景源,她把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围着他绕了半圈,从他身前走到身后,她把另一只手心贴着他的背脊,她用母性的仁慈在劝告他,“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天生就被赋予了使命,我们这个家族的兴衰就落到你的肩膀上。景沣身体不适,景贤又是刚回到这个家里,景慧只是个女流之辈,景翰和景慈又是外人,而你,是名副其实也是唯一有资格继承家业的人。”
寒风习习中,卢景源的眼睛里交织蔓延着痛苦。
他向他母亲妥协,正要把江小夏转交给安长叔的时候,这时,卢景贤悄然出现在安长叔的旁边,他故意咳嗽一声以致告诉别人他的存在,然后用不紧不慢的口气说,“还是交给我吧。”
在黎羽青的面前,卢景贤的声音特别谦和,好像他的态度是专程做给她看的。
“就交给景贤吧。”黎羽青也发话道。
卢景贤已经做出了准备把江小夏接过去的动作,卢景源显然迟疑,他的眼神中对他充满了戒备和敌视。
卢景贤把尴尬的动作了回来,摸摸头发然后一脸遗憾地看向黎羽青,在与黎羽青对视的时候,他还特意把视线看向了楼上。
黎羽青下意识地跟着他的眼睛往楼上看,发现胡亚希就站在二楼的窗口观察这边的动静,于是,她又回头向卢景源低声命令,“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赶快把江小姐交给景贤。”
卢景源反倒不听黎羽青的奉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卢景贤对江小夏有可乘之机,于是,他把脸转向一边愣站着的安长叔,向他吩咐道,“你来开车。”
安长叔回过神,目光向黎羽青看了过去,在卢景源和黎羽青的意见有分歧时,他并确定该听谁的。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车。”黎羽青对安长叔说。
从江小夏额头上流出的鲜血依旧不止,面对这种僵局,卢景贤只好命人回屋去拿医药箱,他遗憾地说,“看来,江小姐今天恐怕是去不了医院了。”
“还是我来开车吧。”胡亚希从安长叔手里接过钥匙,眼睛并没有与卢景源对视,而是稍稍看了眼他怀里抱住的女人,神情微有一丝恍惚。
“亚希……”黎羽青欲言又止。
胡亚希向黎羽青表露出一个大方的微笑,她走到驾驶室旁,手刚刚握上车门把手,好像突然改变了主意,她退后两步站在后车座的位置,然后对卢景源说,“还是你来开车吧,江小姐交给我照顾。”
卢景源没有反对,他把江小夏抱上后车座位置,让胡亚希在一旁照顾。
车子疾驰在宽阔的马路中,卢景源时不时地从车内后视镜里探视着江小夏的情况。而胡亚希的视线,也一直停在镜子中卢景源的面容上。
“她是怎么受伤的,这么严重?”